第十九章 为父(第2/2页)

诸人应声是,施礼告退,走过钟长荣这边时,都拍了拍他的肩头。

人都离开了,门被带上,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大哥。”钟长荣上前一步,“你还好吧?”

楚岺笑道:“还好,暂时死不了。”

钟长荣那就是不好,眼泪差点掉下来。

“阿昭怎么样?”楚岺问。

钟长荣刚要说话。

楚岺又问:“她有受伤吗?”

钟长荣咽下原本要说的话,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只有一点点的皮外伤。”

楚岺忙问:“伤在哪里?”

钟长荣忙按下那些小姐怎么救出小皇孙,怎么机智的要他们杀入皇城,怎么说服了两道守宫门的人,见到了陛下,小姐又怎么说服了皇帝,皇帝赐下亲事——等等这些激动人心的事,为只关心女儿有没有受伤,伤在哪里的父亲,认真讲述——

他抬起手在自己身上指着。

“胳膊上有一处伤,是刀锋划过,阿昭没穿铠甲。”

“肩头有一点,是箭擦过。”

“脚也有点伤,这个是阿昭跑的时候没注意,扭了下。”

“大哥,阿昭可厉害,一点都没哭,不过,还是怕疼,太医给包扎的时候,抓着阿乐的手不敢看。”

楚岺认真地听着,仔细地看着钟长荣在身上比划的每一个地方,似乎女儿就在眼前。

钟长荣将京城发生的事仔细的将来,一席话长长说完,暮色笼罩了室内。

楚岺在桌案前坐着,伸手去斟茶。

钟长荣抢先给他倒水,一摇桌上水壶的水只剩一半,倒出来在水杯里散发着浓烈的药味。

这都把喝药当成喝水了?

钟长荣鼻头一酸,扶着桌子有些站不稳。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咬着牙说,“事发突然,但阿昭应对得当,阿昭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她担心你着急,别人也信不过,催着我回来。”

楚岺端着茶杯慢慢喝了口,这药闻着就令人作呕,喝起来还不知道多难以下咽,一口饮尽也罢了,但楚岺却像品茗一般自在。

“阿昭,受过什么苦?”他说,“才会认为,这样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