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烧红胎记
“孟哥。”他紧了紧我的背,“若我多笑几次,你可愿多心悦我几分?”
什么?!
“谁、谁喜欢你了,说过多少遍了,我是直男,不喜欢男人的那种。”
“睡觉!”
我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掀开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心里直骂自己蠢。
何释在信期里胡乱发.情,我跟着凑什么热闹,等他信期过了,说不定又要调侃我。
孟见君,清醒,他可是为了自己爱人,在封建社会里逃婚的人,你在这儿跟人家调什么情!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脑子里回忆着刚才没分寸的丢人事,启动自省功能。
是因为单身太久了吗?
虽然总说何释是林黛玉,小公主,可他是个真刀真枪的男人,我一定是寡了太久,看男的都看出花儿来了。
唉,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谈恋爱的事了,出道十年的老糊比谈恋爱,舆论反馈会怎么样?
虽然有老粉对我日常催婚,但我要是真婚了,她们能接受吗?
算了,还是在短视频上多刷刷女孩扭转一下审美偏向吧,最近大数据推送都知道我爱看古装帅哥了。
我在胡思乱想里睡了过去,还做了梦。
梦里的我到了火焰山,厚重的热空气像被挤在地铁早班车,令人呼吸不畅。但我的某部分意识大概知道,是我头蒙在被子里睡的缘故。
我想醒过来钻出被子,但头脑昏沉,转眼又来到一间着了火的房子里,我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古装,烟熏雾绕之间,我的裙摆着了火。
火苗烧透了我的衣裤,小腿传来清晰的刺痛,与小兄弟抹辣椒油的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身临其境。
声明,这只是个比喻,我可没缺心眼到往那儿抹辣椒油。
下一秒,木门被撞开,冲进来一个男人,高高壮壮的,像是之前梦到过的,投壶的那两个男人其中之一。
他拉着我出去,冰凉的水泼在我裙角,缓解了恼人的热痛。
再下一秒,我睁开了眼皮,感受到何释正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迷迷糊糊的,我听见他打开了空调。
“何释…”
“吵醒你了?”他把我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点,“不可闷在被褥里睡,三岁小儿都晓得。”
“哦…”还不是怪你,笑那么好看干什么。
我下意识曲身摸了摸小腿,其实我的小腿上有一块胎记,红色的,听老孟给我讲,出生时我爷就皱着眉摸了两下,说是我上辈子受过的灾。
他还说,我上辈子修行时间不够,没能把灾星修满意,不是短命就是罪孽深重,才带了这么一块红胎记。
老孟嫌他讲得不吉利,不让他继续说。
但我爷怎么可能听话,继续神叨的,说红胎记已经替我补够了修行,这辈子是好命百岁。
老孟又不嫌弃了,让他继续说。
我爷则继续不听话,扭头转了话题,再也没提过胎记的事。
我无意识地搓在小腿上,何释拧着眉心,伸手提起了我的裤脚,眼里的情绪更深了。
“孟哥,你曾受过灼伤?”
“胎记,就是太红了点,谁家烧伤这么平整。”
“嗯,该是狰狞可怖的疤才对。”
我感觉他话里有话,但我没直接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状似不经意地,“怎么?谁被烧伤过吗?”
“曾经的友人。”他好像陷在情绪里,没怎么费力回想,脱口而出。
“她还好吗?”我轻声试问。
他嘴唇颤动一分,突然投眼看过来,紧紧盯着我。
每次他这样看过来,我都觉得他想表达的不止说出来的,但也只是一种直觉,亦或者错觉。
我等着他开口。
“他很好。”他这样回答我。
“哦哦哦,好就行。”吓我一跳,说话间隔这么久,还以为又勾起他什么伤心回忆了,“大难后必有福,你朋友以后就会顺遂了,我爷爷总这么说。”
他点点头,手指刮蹭了一下我的胎记。
他的动作太柔,瞬间激起我半条腿的鸡皮疙瘩,我赶紧放下我裤脚,把小腿藏进被子里。
他呆愣地看着我,眼神揶揄,大概是在嫌弃我反应过激。
“呃…”我没接茬,揉了揉肚子,下床往门外走,“该吃晚饭了,我去看看我妈做什么饭,你休息。”
临出门的时候我又回头,“离开或留在这边都看你,想起来什么是可以和我说的,我没打算赶你。”
我踩着拖鞋往外小步快走,小腿内侧的胎记像着了火似的,不是疼,却烧得我痒意泛滥
我跑去厨房,梁女士和老孟在洗菜。
“妈,今儿做什么?”
“买了点羊肉卷,涮锅。”这是老孟爱吃的伙食,说出来都带着笑。
“小何有没有忌口啊?”梁女士一边哼着自创小调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