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她开口拒绝:“我助理一会就到了,不用麻烦你了。”

两个人为这事又要吵起来。

这时候机大厅入口处助理阿宽推着箱子冲着他们奔了过来,一进来先抱住了黄西棠:“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对不起,我下了电梯,就只看到了姬红姐一个人……”

“不对,是那个烂女人!”

“我只好打电话给倪小姐,呜呜呜呜对不起……”

西棠只好拍她的肩膀:“没事了,起来。”

阿宽擦了擦鼻涕站起来,一抬头看到了赵平津。

英俊男人阴森冷寒的一张脸,一眼扫过她的眼神,简直要杀人,阿宽吓住了,赶紧又抱住西棠,悄声问:“他是谁?”

幸好这时候赵平津电话响了,他起身走开了几步,到窗边接电话。

阿宽偷偷摸摸地看了赵平津几眼,发现他没在注意这边,悄悄地捂了一下心口:“那气势,真吓人。”

西棠只好轻声地解释了一句:“一个朋友,今晚一起回上海。”

阿宽已慢慢回过神来,转头打量窗边的赵平津,他穿了件白色衬衣,卡其色西装外套,瘦削高挑身形,阿宽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句:“原来真正好看的男人,不在娱乐圈。”

赵平津接完了电话,回来冲着她抬抬下巴,“走吧。”

她随着赵平津走贵宾通道。

夜机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平津说:“让你的助理去坐后面,我有事和你说。”

“我不坐头等,我买的是商务舱的票,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你不跟我对着干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他脸色差到了极点了。

西棠只好去跟阿宽说话。

上了飞机,空乘领着他们坐到了中间两个连着的位置。

除了空乘送上欢迎饮料,他说了句谢谢,赵平津一句话也不说。

西棠明白他情绪不佳,但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闹脾气,赵平津一向脾气大,今晚惊动人三更半夜不睡觉来救场,他生气也是正常的,但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从欢场里捞个人出来,这种事儿西棠不相信赵平津没做过,女人对他们这些子弟来说不算什么,西棠以前就亲眼见过,高积毅有过一个女朋友,是舞蹈学院的女学生,长得极其漂亮,尤其那细蛮纤腰,灵动如春天的杨柳枝,跳起舞来跟一泓春水荡漾似的,西棠是女生都能看得两眼发直,后来高积毅带出去玩儿,这女孩子被一位常委的公子看上了,高积毅不但没生气,还笑嘻嘻的把人送了过去,这一来二去的还攀上了交情,当然这后头的好处西棠就不清楚了,西棠只知道,他们的世界里,利益和关系能解决的,都不算什么事儿,赵平津不至于发那么大火气。

飞机起飞的时候,颠簸了一阵子,他明显难受,紧紧地蹙着眉头默默地忍着,半个多小时候后机舱渐渐平稳了,赵平津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身旁,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两个人位置之间的隔板是降下来的,西棠也不敢升上去,战战兢兢地抱着小毯子,也不敢睡觉。

赵平津突然转过头,盯着她的脸看,阴着脸一声不响的,西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干什么?”

赵平津忽然说:“当初在孙克虎那里出了事,你送去的哪个医院?”

西棠瞬间愣住了。

也是那一瞬间明白了,他留在酒店顶层套房的那十分钟,发生了什么事。

赵平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沉着嗓子又问了一句:“谁把你送出的北京?孙家在公安方面什么势力我能不清楚?你杀了人,谁把你送出的北京?”

西棠不敢看他:“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赵平津彻底地怒了:“黄西棠!”

黄西棠咬着牙说:“他又没死,还活着继续作恶呢。”

赵平津一下一下的沉重的呼吸,但还是压制着的声音:“伤着哪儿了?”

“孙克虎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他被你捅了一刀,他还清楚个屁,那些人,伤着你哪儿了?孙克虎是什么人,你能活着出去?”

好一会儿,西棠都不说话。

赵平津急了,他侧身过去捏她下巴,眼里一片赤红,殷红可怖的血丝布满眼底:“伤着哪儿了?”

“别问了。”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眼角:“脸上是不是?”

西棠倔强地抿着嘴,不肯说话。

赵平津一时想到了什么,脸色刷地白下去,再也无法冷静,声音都完全变了:“你肚子上的疤痕,你他妈骗我说是拍戏受的伤?”

“黄西棠!”

空乘悄悄地走到了头等舱的舱门。

他阴沉着脸,脸色一阵一阵地惨白下去。

西棠僵着脸,一动不动地坐着。

赵平津终于松开了她,心头一阵一阵剧烈的跳,眼眶的红如炽焰一般地燃烧着,他咬着牙死死地忍着胸口的疼痛:“我当初出国前就该杀了你,出去外面受人欺负,丢尽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