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泽安到底怎么了?

只是眼睛稍微闭了一下,醒来手背一阵清凉,亮起的灯不像白天。

大概还睡在马场休息室床上,辛时川晃眼看到个白大褂的医生。

动动手指的功夫,手背弥漫酸涩感。原来插了一根针,源源不断的凉意就是这根针带来的。

“他贫血,精神疲劳,睡眠没得到保障才出现了短暂昏迷的状况。”医生收拾了药瓶棉签,叮嘱着:“切记生活作息规律,别给他太大压力,多注意休息能改善不少。”

之后是金泽安的声音,俩人往外走,声音越来越小,辛时川努力也听不到了。他花了几分钟用另一只手找自己的手机,摸了半天,睁开眼才看到在床头柜上。

竟是晚上十点,在他印象中不过睡了个午觉。忽然有一种,漏过一下午时光的错觉……

医生刚说的症状和他自己知道的挺符合,贫血,他一直知道自己贫血,只是这一次的反应比从前大得多。

这些都不重要,金泽安是一个可以算得上日理万机的人,他花费一下午浪费在自己身上,尽管知道只是做给周先生看,那一种说不清的愧疚仍旧要将辛时川淹没了。

“醒了?”

金泽安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拿个四方盒子,过来放柜子上,“叔叔和小蕾先回去了,你觉得累就再睡会儿或者吃点东西再睡。”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放了几碟小菜,估计从餐厅打包上来的。

“不好意思,麻烦金总了。”辛时川单手撑着身子,看动作想坐起来,但躺久了浑身疲软,起来一点险些跌回去。

金泽安眼疾手快捏住他的胳膊,扶着人坐好。

“回去吧,我明天要回学校。”辛时川下意识看眼吊水,垂眸小声道:“还有一点。金总你先回去吧,我结束了自己回去。”

“怕麻烦我?”金泽安直接点破。

辛时川仍旧小声地说:“周先生不在,您没有义务这样,我也不用别人照顾……”

“对,没有义务。”金泽安赞同却没走,将饭菜拿出来摆在桌上,问道:“能下床吗?吃点东西,胃能舒服些。”

辛时川手指头蜷缩回被子里,今天的金泽安有点好。带他骑马,陪他午睡,帮他的马起名字,现在又好像在关心他。

没有义务的关心他……

“能下床。”

辛时川没再推辞,下床推吊水的架子,却被金泽安接了手,“慢慢来适应一下,医生说可能会头晕或者想吐。”

“嗯。”

金泽安太不寻常了。

彼此的关系为什么在他睡一觉醒来突然亲近了这么多。辛时川不敢问,只有默默承受着。因为右手挂水没力气,左手拿筷子不利索,金泽安直接亲自喂他吃饭。

直到第二天恢复,辛时川被对方亲自送到学校,早八开始了人还没反应过来。

金泽安到底怎么了…

周三的下午没排课,辛时川打开电脑,大篇论文接着敲了几个字,完全没有接下去的思绪,索性收拾书包去找南浩。

黑白颠倒的人这会儿还没起床,辛时川敲门没人应,熟门熟路从门口的消防栓顶摸了钥匙进去。

将南浩弄醒后,他趴在床边的沙发上,说出自己的苦恼,“我觉得昨天过得不真实,今天早上也是他亲自送我到学校的,不是司机或者黎秘书,是他!南浩,你说他这什么意思。”

“你问我?首先你自己的感觉呢?”

辛时川沉默了,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你在怀疑什么?如果他的性取向,真是男,喜欢就很正常。你长什么样我真的不想再说了,自己照照镜子有点逼数,被人喜欢太正常了。”南浩揉了把脸勉强清醒,“……不过,金泽安阅历肯定丰富,你再仔细想想,昨天都干什么了?”

辛时川闭上眼回忆,昨天细节太多了,每一个浪漫的举动,他都觉得是金泽安的身不由己。

毕竟是和周絮由一起出来玩,无论何时都要注意双方的关系尺度。

“周絮由在的时候,我觉得他怎么样都没什么,可后来周絮由和周蕾都走了,他还是这样,我心里就打鼓,他干嘛要这样……”

猜不透金泽安为什么这样反常,辛时川就忍不住再次心动,可他又是个胆小鬼,怕频繁心动被对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打回现实……

有点不太敢。

南浩:“反正你又损失不了什么,他对你好你就受着呗,别想着在做戏,就当普通情侣。什么签没签合同,婚都结了害怕什么?即便你俩滚到一张床上我都不觉得惊讶,除非你俩生出个孩子,吓死我!”

“胡说八道什么?”辛时川的脸让南浩三言两语说得发烫,恍惚道:“你是说让我全部收着?”

“对呀,你这样畏首畏尾反而活得累。”南浩一鼓作气翻身起来,伸了个懒腰,“没有谁一定非谁不可,你就顺其自然地把这一年过了,不要多愁善感提前悲伤,说不定一年后你就腻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呢?到时候钱也有了,白月光的爱也体验过了,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