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海水
最后两个字他语气讥讽。
甚至不像是周栩应会说的话, 姜执宜呼吸停了下。
她给他拽上帽子时,周栩应半倚着墙睨着她,领口的白色内搭贴着锁骨,散漫的气质松垮笼罩。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反抗, 给她动。
话落之后, 周围的气氛跟着沉寂。姜执宜视线从垂落的卫衣绳上移开, 顿了顿又上抬, 和他半垂的眼尾重合。
周栩应唇角勾的懒淡, 只不过没给姜执宜说话的机会, 他忽然凑近,冰冷的面孔压下来紧锁着她:“嗯?说话。”
“是不是玩我。”凛冽的眼狭长锐利,和背影夜一样,周栩应咬着字攥紧她手腕。
手腕一圈被握的生疼,姜执宜不禁吸了口气。
周栩应的力道有些强势,姜执宜身子没站稳朝他方向绊了下, 半条胳膊被压着, 另一只手下意识攀上他衣角。
“呵。”狭促的冷笑,周栩应侧头偏看着她:“怎么回事, 又来。”
勾缠的鼻息中混着淡淡的烟草尼古丁,靠得太近,姜执宜站稳皮肤发烫, 但她还是说:“我没有。”
“哪个没有。”
“没有玩你。”姜执宜没松手, 就着原来的姿势靠前一步。
她说的很利索, 像是真的跟着本能没有骗人,周栩应看着她靠近, 视线深的如一汪黑潭,喉结滚了滚, 眼睫掩住情绪抬了下颚。
姜执宜压着眼没看见周栩应的反应,手臂静悄悄地和衣服贴在一起,不知想到什么,少女忽然反抓住了那只攥着自己的手。
周栩应手指是往下抵的,所以姜执宜只碰到了他食指第一个骨节。
那股淡淡的香味又闯进鼻息。
周栩应手指触上一个温热的指腹,摁着力凹下去,周栩应眉心一皱,低头忽然对上她澄澈的眼。
姜执宜的头发被风吹乱,左肩的发梢扫过他领口,喉结特别痒。
“干什么。”周栩应声音有烟和风灌的哑。
“你的手好凉。”姜执宜拉着他的手说。
“所以?”
姜执宜没了下文,光和他对视着。
“所以,周栩应。”姜执宜注意到墙后面的路灯,藏在矮树的枝干旁边,没有叶子的遮挡有些刺眼,她眯了眯:“如果我现在是在玩你,会怎么样。”
他扯了唇角,帽子下滑兜住半张脸,塌塌的遮住眉眼。
周栩应撒开她手腕,两个人都用食指勾着对方,只不过周栩应还反复揉捏着姜执宜的指骨,他瞥她:“你觉得呢。”
手上的力道很大,捏的她有些疼,姜执宜当感受不到,望着他诚实地说:“想不出来。”
周栩应点了点头,声音淡淡:“行,那我告诉你。”
说完另一只手忽然捞过姜执宜纤细脖颈,大掌冰冷带着压迫,纹路紧贴着肌肤。
被他接触过的地方像是触电一样,姜执宜踉跄地颤了下。
而感受到手掌下人的颤栗,周栩应笑了。他额头抵住姜执宜,手指弯曲捏了捏她后颈的软肉,有点混地抬眉。
姜执宜看清了他帽子里的眼睛,周栩应对上她眼,里面的情绪深得看不懂,但她听到耳边话的肆意和认真,声音轻哑随意:“如果你能玩赢,我认。”
“但你要是输了。”周栩应没说后面的话,停顿,人还是散漫的姿态,只不过手指重重地摩挲了下。
姜执宜心跳一声比一声大,他们近的连对方呼吸都能听见。好像有什么以后就在今晚决定。她开口,也很低,半开玩笑:“你要掐死我吗。”
周栩应笑了,漫不经心没当回事,他声音滚出喉咙压低颈,一个字比一个字低地告诉姜执宜:“你会后悔。”
“游戏掌握权掉回我手里,我会玩死你。”
陈述结束,周栩应松手,他屈着腿往后靠。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没有起伏,漆黑的眸子透出与生俱来的倨傲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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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执宜没有忘记要去椿里街,她想了想,和周栩应说:“我要走了,今晚还有兼职。”
周栩应嗯了声。
他直起身拨弄了两下打火机,银色金属盖亮出一点很小的橘色火苗,又很快熄灭,两次都是如此。
姜执宜也注意到,她想起那段时间很少见周栩应抽烟,她一次都没见过,但今晚又开始了,他呼吸浅浅,喉结上下滚动,垂着眼时认真又落寞,像是被一层烟雾笼罩。
姜执宜说:“这个打火机坏了。”
周栩应抬眼,才听见一样:“哦。”
和那个被掐灭的烟蒂一样的下场,哐当一声被扔进垃圾桶。
他露在外面的手腕冷白透着青,姜执宜不放心:“你回去煮碗姜茶,这个季节很容易生病。”
周栩应懒懒瞥了姜执宜一眼,又往下瞥她的手:“怎么不说你自己。”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