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第2/7页)

“那么,自动寄存柜的钥匙留在那了!?”

“那当然。不然客人怎么把书拿出来呢。”

“柜子里有个信封吧?”

“有。不过客人说不要动信封,可是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是谁?”

木崎扔下满腹狐疑的年轻人,向自动柜跑去。来到那个自动寄存柜前,打开一看,《星期日的午睡》嘲笑般地放在那里。当然,木崎放在那里的信封,早已不翼而飞。

——被人耍弄了。

木崎悔恨地咬着嘴唇,呆愣在那里。可是,对方太高明了。他利用当小差儿的这个新商业,买走了夹着钥匙的书,打开了自动寄存柜。“敌人”的目的不是书,而是自动寄存柜的钥匙。敌人已充分地估计到了会有人监视《星期日的午睡》这本书。监视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当小差儿的身上。不论谁都能想到打开柜子的当小差儿的会拿走信封,而不能把装着钱的信封留在开着的柜里。这是令人不解的举动。

如果在当差儿的打开自动寄存柜后马上从那里取走信封,这期间没有第三者的可乘之机,而当监视人发现当差儿的是诱饵返回来时,对方早已逃之夭夭了。

木崎茫然失措地站在自动寄存柜前。

“喂,这个柜不是空的吗?”有人前来问道。

木崎这才如梦初醒:“请用吧。”

“啊,这里还有一本书呢。”

“送给您了。”他扔下迷惑不解的对方,转身离去。这时,他猛然想起忘了一件事,迅速地向车站内跑去。他象跳三级跳一样跑上了那个通往月台的台阶,然而过了这么长时间,车站的月台上早已不见那年轻人的踪影了。

木崎暗自叫苦,忘了问年轻人让他买《星期日的午睡》这本书的人是谁了,虽然他已经说不知是谁了,但也许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及说话的口音等。

木崎的工作出现了失误,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失误。

无奈,木崎回到了公司,但却无颜见殿冈,他战战兢兢地向殿冈作了汇报。然而殿冈并没怎么动怒,只是带着轻蔑的语气酬劳了几句:

“敌人也太狡猾了。咳,本来让你做这事可能就有些勉强。好啦,你也辛苦了。”

木崎被身份不明的对手捉弄得好苦,感到十分澳恼,不知道殿冈为什么要把钞票送到自动寄存柜里并把钥匙夹在进藤书店的《星期日的午睡》这本书里。这件事很蹊跷。这姑且不论,这件事确实降低了木崎在中经管的声誉。

殿冈命令木崎去干这件事,除了木崎是公司的新人,不易被认出外,还期望着他查明对方的身份。而他,却完全辜负了殿冈的信任,不但钞票被人取走,而且没抓到一丝线索。殿冈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种“那么多钱,竟让人取走,真是废物”的轻视。

——无论如何要找出“犯人”。

木崎感到脸在发烧。可是,从哪下手做起呢?唯一与犯人接触过的那个当差儿的年轻人,早已汇入东京1千万人口的茫茫人海中去了。犯人肯定是偶然走进书店,在不显眼的书架的一角,选择了只有一本的卖不出去的作家的作品,如果是畅销书,会同时摆放若干册,并且在让当差的去买之前,就可能被人买走。

而作家“铃木一郎”,是个极平常的名字。试着查了一下东京都的电话簿,叫铃木一郎的人竟有160名。可木崎忽然想到犯人也许和铃木一郎有什么关系。

木崎打电话给进藤书店,询问作家铃木一郎的住址,过了一会儿后对方回答说名簿上没有。所谓名簿可能是名人名录。那上面没有记载,大概说明铃木一郎是位无名作家。木崎又问铃木一郎著的《星期日的午睡》一书的出版单位。

有这本书吗?——自己书店的书架上放着的书却不知道,又等了一会儿,对方才告诉木崎出版社的名字,是人们没听说过的出版社。

木崎终于从出版社打听出了“铃木一郎”的住址,随后问了离那最近的车站。

“在私铁的K车站下车,走五六分钟即是。”

“私铁的K车站,是XX线吗?”

“是的。”

木琦感到自己的眼前升起了云雾,及川真树就住在K车站附近。象两个水珠溶合在了一起一样,瞬间死人和真树重叠在一起了。难道真树时常在书店的书架上找出自家附近的无名作家的书,作为他用吗?

真树的出现,似乎使木崎明白了殿冈让他送的可疑的钞票的作用。

利用自动寄存柜和《星期日的午睡》交接钞票,很明显不是正常的支付或馈蹭。这可能是收款人为了不暴露自己而又拿到钱想出的妙策。

收款人要不露身份地索取钱,而殿冈竟完全按照犯人的要求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接交拐骗赎金,还是敲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