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山庄的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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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田真璧偷拍的女性,乃是目前非常受欢迎的作家疋田十郎的妻子,这件事实,引发了专案小组总部相当的兴趣。从命案现场的状况来判断,凶手应该是个男性,但如果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女性也有可能杀死汤田真璧!拳击手鹫冢武吉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可能是凶手。那么,警方自然会将怀疑的对象,转到由子夫人的身上。
志村刑警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拜访由子夫人。但忽然有突发的杂事必须处理,好不容易离开警察署,已经是下午三点过后了。虽然明知这时候前去,正好碰上他们吃晚饭的时间,但事态紧急,不得已他还是去了。
这天晚上,结束调查的他从东京回来,到达警察署里的时候,伊井刑警已经问来了,正在会议室一角,向馆山课长报吿。伊井脸上浮现极其疲累的神色.为了调查线索,这两天显然在四处奔走,志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对方的收获。
发现志村回来,馆山转过脸来,慰劳了一句后说:“伊井刚刚回来,我正听他的报告。”
志村刑警用眼神向前辈打了个招呼,然后在课长手指指向的椅子上坐下来。伊井的报告,似乎快结束了,等志村坐下来后,又开始继续向课长报告。
“关于曾我吾一不在现场的证明,他表示,命案发生时,他自己正坐在从滨松驶往东京的列车上。”
伊井伸手拿过警察署里,那本破旧得连封面也掉了的旧列车时刻表,舔舔手指,翻开上行的东海道本线那一栏。
“他搭乘的是122次列车。假定这是事实,那他从列车十三点二十七分,驶离滨松车站,到十九点三十八分,抵达东京车站之间,就像坐牢一样,无法自由行动。当然,我也问过证人……”
他翻开了记事本,从口袋里掏出老花眼镜戴上。白天还不打紧,入夜以后,小字就看不太清楚了。或许是今天疲累过度吧,戴上眼镜后,他看起来比平常苍老了很多。
“他举出下午十三点二十分,在滨松车站前,和他分手的大学同事为证人,所以,我迅速以电话联系此人,对方很肯定地证实,的确有此事。”
“那位同事可以信任吗?”
“这就难说了,若有必要,我明天当面拜访他,仔细调査个究竟。”老刑警看着记事本上,写着的片假名,继续说道,“曾我还高谈阔论,一位名叫边沁①的学者的快乐观。说什么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如何如何的……虽然,我完全不懂就是了。”
①杰里米·边沁(Jeremy Bentham(1748年2月15日-1832年6月6日)是英国的法理学家、功利主义哲学家、经济学家和社会改革者。他是一个政治上的激进分子,亦是英国法律改革运动的先驱和领袖,并以功利主义哲学的创立者、一位动物权利的宣扬者及自然权利的反对者而闻名于世。他还对社会福利制度的发展有重大的贡献。
“嗯!……”很显然,馆山调查课长也对什么边沁不太感兴趣,“我知道了。但是,没有可能从滨松驱车赶到热海吗?”
“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不过,如果仅用三个小时的时间,疾驰两百五十公里,首先就会被交通警察拦下。慎重起见,明天我会对出租车方面,进行一番调査的。”
“自己驾车呢?”
“我也向他的朋友求证过,好像曾我吾一并不会开车。”
“原来如此。这一点,虽然有稍微深入査证的必要,不过,既然超速会被交通警察拦下,那么,可能性就很小了。看来,这八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课长喃喃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一点,你调査过的人,纪念章都在他的手上吗?”
志村刑警心想:这真是一针见血!凶手X为了补上自己,掉在现场的纪念章,可能会偷走文具行老板的纪念章,果真如此,那道是另一回事;但如果文具行老板的纪念章,像他自己说的,遗失在电车上了,那么,X一定还是没有纪念章。
“这一点我也想过了。”伊井回答,“我只是单独拜访的时候,每个人查看了一下,因此无法判断正误。假定C是凶手,手上不持有纪念章,当我调査完A正去往B处时,C就可以从A处借得纪念章,然后,若无其事地给我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还有一种可能,假定凶手X偷偷找了家纪念章工厂,再制造一枚,那么,乍一看是看不出真伪的。毕竞,东京的纪念章工厂,有两百五十家之多,要制造类似物品,并非不可能,而要鉴别真伪,就必须一一加以比较了。我认为若有必要,可以找一天,将所有的纪念章都拿出来,一一进行比较,这样的结果较为可靠。我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暂时不提这些的。”
“这话也对!……”在备忘纸上,画着无意义图案的课长同意了,“既然他们不在现场的证明都确立,应该没有必要了吧!也许,X是暗地里偷了文具行老板的纪念章,佩戴在自己身上了……我不认为那东西,遗失在电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