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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勉的状况不太寻常。”

最初开口的是喜多川。

植村和三位家长围坐着讨论。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常听到的拒绝上学,他今天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没走出来。我因为担心,不时要店里的年轻人去看看他的状况,但却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他是最近才突然变成这样的。他跟我的个性差不多,虽然有点毛毛躁躁,但是到之前为止从来不曾出现过这种状况。我请教过植村老师后,才发现似乎不只勉这样,他的朋友省吾和英一都有类似的状况。我虽然问了孩子,但他似乎很害怕地什么也不肯说,因此我想到或许可以和其他家长结成同一阵线。或许有些小题大作,但我认为的确有必要好好谈谈,所以才提议请大家过来。”

浅沼辉代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们家也对这件事很伤脑筋。英一这阵子变得很浮躁,前几天我甚至开始觉得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昨天回到家时也是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样。我觉得他这阵子总是在害怕着什么,书桌抽屉里塞些不正经的杂志,还堆了很多马报。我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植村此时问辉代:

“英一今天怎么了?”

“咦?”

辉代一脸惊讶地看着植村。

“英一今天没到学校吗?”

“是的,他今天缺席。”

“那他上哪儿去了呢?我出门来学校时他还没回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说句话吗?”

近内开口道:

“其实我对这件事情有个想法。我昨天也跟老师提过,我觉得省吾好像和同学起了严重的争执,或是该说遭到了严重的殴打,因为他全身有多处瘀青。”

“哎呀。”

浅沼辉代双眼睁得斗大。

“这么说,省吾也遇上了?”

“咦?英一也是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喜多川说道:“勉也是全身瘀青呀。”

近内点了点头继续道:

“于是我猜想,会不会省吾、勉和英一都被某个人威胁。从种种迹象推测起来只能是这个结论。例如,省吾会偷家里的钱,这很可能是被人勒索,但拒绝又会遭到殴打;至于跷课,也是因为对此感到烦闷,我认为事情应该就是这样。”

“老师您观察到了类似的征兆吗?”

喜多川双手环抱胸前地向植村问道。近内则掏出香烟。

“这个嘛,如果三个人身上都有瘀青的话,那的确是大问题。不过……烟灰缸在这里。”

植村起身拿了烟灰缸。

“不好意思。”

近内道谢后点了一支烟。

“老师,我想请教一件事。”

辉代向植村的方向问道:“班上有个叫菅原玲司的学生吧,这孩子的个性么样?”

“怎么样?”

“因为他来我们家,口气恶劣地要我叫英一出来。不过我想总是同班同学,就去叫了英一,但他却要我跟菅原同学说他不在。看起来好像是很怕他,刻意躲着他。”

接着近内说了前一天在棒球队社办里碰巧撞见英一被菅原玲司打的事。

“菅原他……”植村老师皱起眉头说道:“其实菅原玲司的确是个问题学生。”

“什么意思?”

“他接受过好几次辅导,原因是勒索低年级学生和顺手牵羊。”

“哎呀……”辉代惊讶地遮着嘴。

“我记得菅原同学的父亲是外交官?”

“是的。他的父亲几乎不在家,而母亲非常溺爱他。我也曾和她谈过几次,但事后她反而向校长投诉我对她儿子差别待遇。”

“真糟糕。”喜多川低声沉吟。

“看来我们家勉也被这个菅原给打了。”

“啊,不过,”近内举手说道:“太早下结论可能不太妥当。昨天我的确看见菅原威胁英一,但也不能就此认定所有事都是菅原所为。”

“我也这么认为。”

植村点头同意近内的话。近内从桌上拿起三年A班的点名簿。

“我认为问题还是出在为什么出现这种突发状况。竟然会在这一个月内发生了这么多次跷课。一切都是最近才开始,我想这并非单纯的不良行为,孩子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找出症结才是最重要的。”

浅沼辉代也点头同意近内这番话。

“是啊,的确太突然了。对了,老师,我听说甚至有学生卖春?”

“咦?”近内看了辉代一眼。

“呃,那个……”植村语塞,表情很不自然。

“就是那个……坂部逸子吗?我忘了听谁说过,她因为卖春受到辅导。”

近内惊讶地交互看着辉代和植村。

坂部逸子卖春?

“不是的,浅沼太太,这是误会,没这回事。”

植村拼命辩解:

“是这样的,她的确受过辅导,但绝不是因为卖春。那孩子只是害怕地逃离现场,但对方还是追赶她,她才向警察求救,不是因为卖春进警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