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那么,这个叫福尔摩斯的家伙究竟是谁呢?此为世界上最完美的观察与推理的机器,但其方法似乎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被尼古丁刺激的强大想象力;一个精通拳击和武术的战士,同时又自称是所有穿皮鞋的生物之中最懒惰的一个;一个有毒瘾的无精打采的业余演员,同时也能够承受最极端的体力劳动;一个孤独的人,却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医生,一个是管家),并且都愿意为了他甘冒生命危险。

一个解决谜题的人。然而他本身就是一个谜。

福尔摩斯,作为一个原型(这个词意为“原创的典型”),在过去的150年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定义性的形象,是荣格所谓的“艺术科学家”形象的一个变种。在柯南道尔创造这一形象之前,我们的世界尚不得而知它缺少了什么,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应当退后一步,因为一旦一个原型诞生,他就成为了——用新千年的术语来说——一个“迷因(meme)”。

迷因是一种具有传染性的人造物——影像、想法、短语或是行为——它会像病毒一样传播。而且就像其他任何一种病毒一样(无论是生物学意义上的还是计算机科学中的),它会生长、繁殖、变异,更重要的是,它会影响它的宿主。而且,正如一个病毒的DNA可以保存大量的基因信息一样,一个病毒式的迷因可以用它狭窄的肩膀去承担大量的意义。

自从福尔摩斯的形象首次面世以来,各种变形的福尔摩斯主题一直在上演。有些异想天开,有些则极为严肃,有些甚至还使得我们领会了一些关于我们自身的知识。那是因为,夏洛克·福尔摩斯既和我们一样是个普通人,同时也是一个超级英雄,他并不依靠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而战,他依靠的是智慧、经验、几个值得信赖的好朋友,以及偶尔出场的剑术和骑鞭。就像艺术科学家一样,福尔摩斯拿起一团毫无联系而又惰性十足的冰冷事实,用他那被尼古丁染色的瘦削双手将它揉成一个形状,然后用一道启示之光击破了它,也带给我们极度的兴奋。

仔细想想,或许我们不应该把他当做一个原型,应该把他当作一个有生命的泥人,使他获得生命的乃是人类的需求。

无论如何,在这个新时代,夏洛克·福尔摩斯没有任何衰退的迹象。在一又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后,世界再一次听到了他在实验室里兴奋的呼喊,男人和女人们仍然觉得福尔摩斯是一个理想的容器,足以容得下各种各样的故事、愿望和思考。

您手中的这本书汇集了另外一些不安分的思想:男人和女人们在寻找漫漫长路上的旅伴,并且欣喜地发现自己……正与福尔摩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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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在到达您手中之前经历了一个奇妙的旅程。最初,2010年“左岸犯罪”在洛杉矶召开大会时,莱斯接到组织方的请求,希望他牵头安排一次以夏洛克·福尔摩斯(这倒不怎么令人惊奇)为主题的小组座谈会。他同意了,选中了劳丽·金参与座谈小组,随后他又邀请了简·伯克、李·蔡尔德和迈克尔·康奈利。“但他们都是大会的贵宾!”有人这样告诉他。他知道这个,但他也知道他们都是福尔摩斯探案的粉丝。我们的小组座谈会大获成功。简、李和迈克尔都对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相关话题发表了渊博的评论(通常都以“嗯,我并不真的十分了解福尔摩斯……”作为引语)。

这次小组座谈会引发了编撰一本书的想法。2011年,我们真的编成了一本书——《夏洛克的研究》。令我们感到极为开心的是,有如此多的朋友想来玩这个“游戏”,利用福尔摩斯探案全集激发的灵感来创作新的故事。另外一些人表示他们很乐意参与,但手头上还有其他工作,因此在第一卷书结集出版之前,我们就已产生了继续编辑第二卷的念头了。

在第一卷书的准备过程中,柯南道尔遗产基金会——由阿瑟爵士的旁系亲属所掌管,自1922年以来拥有十个福尔摩斯故事在美国出版的版权——声明在新的故事中若要使用福尔摩斯和华生的形象,必须得到他们的许可。我们对此不能苟同,但出版方选择通过付费来使问题简化。

与此同时,福尔摩斯的世界变得更大了。《大侦探福尔摩斯2:影子游戏》打破了有史以来关于福尔摩斯的电影的所有票房纪录(莱斯担任了此片的技术顾问,对其成功具有极为关键的作用)。由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和马丁·弗瑞曼主演的《神探夏洛克》在英美两国均创下收视率的佳绩,也给福尔摩斯系列小说带来了新一代的读者。几乎与此同时,由约翰·李·米勒和刘玉玲主演的《基本演绎法》也登上荧屏,对福尔摩斯和华生的形象进行了颠覆性的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