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案发前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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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起!”小龙重重地放下电话听筒后,愤怒地大吼着,“让我抓住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又有报案?”办公桌对面的二毛问。

小龙和二毛是去年跟着骆松一起侦查“霜冻迷途案”的两个刑警。(故事内容详见《霜冻迷途》)

“是啊,还是在一片小树林里,那浑蛋施暴之后将女孩拖到路边等人发现,后来路过的行人报了警,现在小女孩已经被派出所的人送进医院了。”

“确定是他干的?”

“就算不是那个浑蛋,也是有人借势模仿犯案,罪恶根源还是因为那个变态!不过我看这次八成也是那个王八蛋干的!”

“真是的,家住得偏僻的话,小孩放学家长就接一下嘛。”二毛抱怨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还嫌我们不够无能吗?丢人!”小龙怒吼道。

二毛正准备还嘴,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就立即停住,张着嘴巴看着门口,接着露出胆怯和羞愧的神情,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骆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两名手下,冷冷地说:“有时间在这儿说废话,不如给我上街巡逻去,说不定能碰巧遇上那个浑蛋,总比你们在这里打嘴仗有用。”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起案子了吧?”骆松接着问。

“是啊,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犯案时间都是晚上,脸戴大墨镜,加上被害人年龄小,被侵犯时受到的惊吓太大,所以连画像都做不了。”小龙握紧双拳,看上去十分愤怒。

二毛接话道:“那个变态最近这两个月作案的频率明显比以往高了,越来越嚣张了。”

“这次又是《H城市周刊》那帮无耻之徒闹得最欢,他们就不知道媒体的过度报道引发全民的关注会让变态色魔陶醉其中从而增强他的作案欲望吗?太无知和无耻了,还说什么是为了还原事实真相,他们难道忘了五年前的那件事了吗……”

小龙话还未说完,就被二毛在桌子下面踢了两下,同时给他使了个眼色,小龙这才注意到,一旁骆松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

……

这是一起长达半年多的警方与罪犯之间的博弈,截至目前,警方完败。

事件最初发生在2014年春节假期结束后的2月中旬的一天,一名9岁的小女孩在家小便时因下身疼痛而痛哭,并拒绝上学,细心的母亲带她去医院进行检查,竟意外地发现女孩的处女膜已经脱落。母亲问女孩怎么回事,女孩不说,悲愤的家长以为是学校老师所为,前去学校找班主任兴师问罪,老师们不承认,家长只得报警。警察查了一圈仍然没有任何结果,最终在女孩母亲的追问下,小女孩才道出了实情。原来她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名“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叔叔”以请吃麦当劳为诱惑,骗至一片僻静的树林后用粗绳捆绑、宽胶带封嘴,然后进行猥亵,猥亵的同时还对女孩进行拍照,之后还威胁她不许告诉家长和老师,否则就杀了她。

警方在案发现场周围做了一番搜查,那个地方平时人烟稀少,别说目击者了,连条小狗都没有,树林外的道路上也没有摄像头,真的是无从查起。起初警方以为这只是一起偶发案件,但很快事件就被定性为连环性侵小学女生的特大恶性犯罪事件。

2月底到4月底,H市东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共接到五起小学女生家长的报案,称自己的孩子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坏人性侵,警方这才重视起来。东区分局刑侦二大队的一个中队全员出动对此案进行侦查,除了发现罪犯的目标为9到13岁这个范围内的小学女生、犯案手段均为诱骗后捆绑封嘴、实施犯罪时会对受害人进行拍照这几个特点之外,罪犯的作案时间、作案地点都没有任何规律性。另外,由于警方对分析得出的几个可能进行再次犯罪的地点周围进行了大量的搜索勘查,还派出了大量便衣警员巡逻,此举可能打草惊蛇了,罪犯就此销声匿迹。可是,一个月后,6月初,这个行踪诡秘的变态色魔再次出手,短短一周内对两名12岁的小学女生实施了性侵犯罪。

因为此案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东区分局刑侦支队队长陈绍辉将此案交给了一向只负责凶杀案件的重案一组组长骆松主持侦破。

骆松对此系列案件进行串并研究后对罪犯进行了初步的剖析。他指出,此系列案的罪犯并非一般因性能力不全而扭曲的“能力证明型”性侵犯罪者,而是处在“愤怒报复型”和“愤怒兴奋型”之间的特殊且少有的类型。这种类型的罪犯将作案看成表达自己愤怒和敌意的一种方式,通过观看被害人的痛苦和恐惧来进一步贬低和羞辱被害人、通过拍照或摄像记录被害人的痛苦和恐惧来获得快乐和性兴奋。罪犯挑选的被害人通常有着相同的特征,比如此案中被害人的年龄,她们之所以被罪犯盯上,是因为她们看上去像使他产生愤怒仇恨心理的那个人。此案的受害者都是9至13岁的小学女生,这说明他对这个年龄范围内的女孩群体有着强烈的愤怒和仇恨,并以猥亵性侵行为来释放这种愤怒,因此不难判断,罪犯对小学女生的仇恨的原因可以追溯到罪犯的小学时代。可是仅凭这一点是无法锁定嫌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