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第4/13页)
“七月六日,也就是星期四,死者玛丽·杰拉德是否立了一份遗嘱?”
“是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觉得这是应该做的,就做了。”
“你确定那不是因为她心情沮丧,对未来没有把握才立的遗嘱吗?”
“胡说。”
“然而,这表明死亡的念头是曾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考虑过这个问题。”
“根本没有。她只是认为这么做是对的。”
“是这份遗嘱吗?署名是玛丽·杰拉德,由糕点店的店员艾米莉·比格斯和罗杰·韦德作为证人,把她去世后所有的一切都留给玛丽·莱利,也就是伊丽莎·莱利的妹妹,对吗?”
“没错。”
遗嘱交给陪审团。
“据你所知,玛丽·杰拉德有什么财产吗?”
“当时没有,她没有财产。”
“但她不久后就会有?”
“是的。”
“是不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两千镑,卡莱尔小姐赠予玛丽的。”
“是的。”
“有没有什么强制的要求让卡莱尔小姐这样做呢?还是完全是她的慷慨举动?”
“她是自愿这么做,是的。”
“但是,如果说她像大家说的那样憎恨玛丽·杰拉德的话,她就不会心甘情愿地送给她一大笔钱吧。”
“这是有可能的。”
“你这样回答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是吗?那么,你有没有听说关于玛丽·杰拉德和罗德里克·韦尔曼先生的任何闲话?”
“他喜欢上了她。”
“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就是知道而已,没有别的。”
“哦?你‘就是知道而已。’恐怕这对陪审团来说不是很有说服力。你是否曾经说过,玛丽拒绝过他,因为他和埃莉诺小姐有婚约在身,后来在伦敦又同样拒绝过他一次?”
“这是她告诉我的。”
再次轮到塞缪尔·阿坦伯利爵士发问:“当玛丽·杰拉德和你一起讨论遗嘱的措辞时,被告是不是从窗外向里看?”
“是的,她是那么做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么说,你在立遗嘱,玛丽。这可真有趣。’她笑了起来。笑个不停。依我看,”证人恶狠狠地说,“就在那一刻,她心里动了念头。除掉那个姑娘的念头!就在那一刻她起了杀心。”
法官严厉地说道:“请只针对询问的问题进行回答。后面的说法将在记录中删除。”
埃莉诺心想,多么奇怪。当有人说出真话时,他们却要删除。
她想歇斯底里地大笑一场。
2
奥布莱恩护士在证人席上。
“六月二十九日早上,霍普金斯护士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是的。她说她的药箱里有一支装着盐酸吗啡的管子不见了。”
“你做了什么?”
“我帮她去找了。”
“但是你找不到?”
“是的。”
“据你所知,药箱整夜都放在门厅吗?”
“是的。”
“韦尔曼先生和被告两人在韦尔曼夫人去世的时候,都在大房子里吗,也就是在六月二十八到二十九日?”
“是的。”
“你能告诉我们,六月二十九日,也就是韦尔曼夫人去世后的那天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吗?”
“我碰巧看见罗德里克·韦尔曼先生与玛丽·杰拉德在一起。他告诉她说他爱她,还试图亲吻她。”
“他当时和被告还有婚约吧?”
“是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
“玛丽告诉他,他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他已经和埃莉诺小姐订婚了!”
“依你看来,被告对玛丽·杰拉德是什么感觉?”
“她恨她。她看着玛丽的神情好像要毁了她。”
埃德温爵士跳了起来。
埃莉诺想,他们为什么争吵呢?这有什么关系?
埃德温·布尔默爵士进行交叉询问:“霍普金斯护士是不是说过,她认为她把吗啡忘在家里了?”
“嗯,你瞧,是这样的。毕竟——”
“请回答我的问题。她是不是说过,她可能把吗啡忘在家里了?”
“是的。”
“当时她并没有真的为这事担心吧?”
“是的,她没有。”
“因为她认为她把吗啡落在家里了。所以很自然,她并没有感到不安。”
“她想不到有人会拿走它。”
“没错。直到玛丽·杰拉德因吗啡中毒而死,她的想象力才发挥作用。”
法官打断了他:“我认为,埃德温爵士,你已经在前一位证人的问话中表达过这一观点了。”
“遵命,阁下。
“那么,说到被告对玛丽·杰拉德的态度,她们两人有没有吵过架?”
“没有吵过架,没有。”
“卡莱尔小姐对那个姑娘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吗?”
“是的。 但她看她的神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