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本周进行家长面谈,因此周二也没有社团活动。放学后,真琴走出校门,直接往幼儿园走去。
离约定来接孩子的时间还早,被栅栏环绕的园内只有两个孩子在玩耍。长椅上放着两个小书包,旁边是一位保育员。
“薰,你还小,秋千危险哦。”
“是——”
薰从秋千上跳下来,头发随风飘动,夕阳照耀下的皮肤熠熠生辉。
“老师,撒尿——”另一个孩子朝保育员跑来,“快尿出来啦——”
保育员抱起扭动着双腿憋尿的孩子,慌忙朝园内跑。园内只剩薰独自一人,她又坐上了秋千。
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孩子在园内,但能看出保育员们大意了。门关着,也上了锁,但栅栏是很容易翻越的。
真琴慢慢接近幼儿园,透过栅栏甜甜地叫了一声:“薰?”
薰没看见真琴,睁大眼睛四下张望。真琴又叫了一声,薰总算看见了站在栅栏边的真琴,跳下秋千向她跑来。
真琴把手从栅栏的空隙伸过去,从薰的腋下把她抱了起来。真琴身高一米七,这么抱着薰举高,正好可以够到栅栏顶。再让薰抓住栏杆,就能翻到这一边来了。
可以就这样直接把孩子带走呢,真琴冷静地想。被高高举起的薰露出天真的笑容,低头看着真琴。
这时,保育员带着另一个孩子从楼里出来了。
“啊,老师和小渥回来啦。”薰一边扭动身子一边说,“把我放下来啦——”
“不放。”
“为什么?”
“因为我最喜欢薰了。”
“哈哈哈,”薰咯咯地笑着,“薰也最喜欢你啦,妈妈。”
保育员和男孩子走近了。
“啊,是薰的姐姐啊。”
保育员点头致意。
“薰好像也知道,姐姐放学早的日子会来接她,每次都很开心——”
“我发现一个问题。”
真琴突然瞪圆了眼睛,把保育员吓了一跳,也停下了话头。
“刚才幼儿园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您觉得门锁着,还有围栏,所以很安全,但其实孩子很轻松就能被带走。看,像这样。”真琴以眼神示意被抱到围栏顶端的薰。
“真的是呢。对不起,我们会注意的。”保育员连忙道歉。
真琴终于把薰放回到地面。薰跑出来,在幼儿园门口迎接走过来的真琴。
“妈妈!”
门一打开,薰就抱住了真琴的腰。
“薰也真是的,明明是姐姐,怎么叫妈妈呢。”保育员递过书包,不可思议地感叹道。
真琴回以暧昧的微笑,接过书包。
“再见喽,薰。”
男孩子挥手。
“老师,再见。小渥,再见喽。”
薰也挥手道,然后跟真琴一起走出了校门。
薰好像十分开心能跟真琴一起回家,一直哼着歌。真琴要上学、参加社团活动和打工,时间上不宽裕,所以接送基本都是妈妈来。赶上能早回家的日子才能来接薰,每次薰都开心得不得了。
“薰唱得真棒呢,是什么歌?”
“蔬菜歌啊。妈妈不知道吗?”
“嗯,不知道。你能教我吗?”
“好呀。手手先绕圈圈,然后——”
薰想甩开真琴的手跳舞,真琴却一把握紧她的手,说:“不行,太危险了,只教唱歌吧。”这时前方信号灯变红,二人驻足等待。真琴拉着薰站在离车道最远的地方,并挡在薰的斜前方,生怕在人行道上骑自行车的人或边走边抽烟的行人撞到薰。下方不断传来奶声奶气的走调歌声,真琴不禁笑出声来。
真琴的小公主。
我可爱的女儿。
我一定要守护这个孩子。
真琴是在三年前生下薰的——那年她刚满十四岁。
十三岁时,真琴被年长两岁的儿时玩伴蓼科秀树强奸了。
回头想想,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小时候真琴就总受秀树阴险的欺负,秀树会掐或踢真琴身体上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因为我就爱看你哭唧唧的样子啊。”秀树嘻嘻坏笑着,对哭泣的真琴说。
当时还只有三四岁的真琴不想惹恼这位住在附近的哥哥,因为怕他报复。她连父母都没告诉。而秀树有时会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她非常好。
不过渐渐地,真琴故意躲开秀树,不跟他一起玩了。之后秀树小学毕业,两人就没再见面了。
真琴刚上初中那年冬天,横穿公园时碰见了许久未见的秀树。
“有只被丢弃的狗掉进沟里了,没法动弹。咱们一起帮帮它吧?”秀树说。
真琴喜欢狗。太阳已经落山了,很冷,狗或许会死。
“在哪儿?”
“真琴你真是善良。在那边呢。”
公园里越来越暗,没有人影。秀树把真琴带到公园深处,指着一处树丛说:“在那边呢。”真琴走过去看,秀树却从身后将她推倒,在那里强奸了她。性知识尚浅的真琴当时只是非常害怕,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被对方蹂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