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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能有一种解释:要么受害者说了实话,要么她在撒谎。如果她说了实话,我们就会面对一个完全不合理的情况。如果她在撒谎,那么她至少应该是同谋。不幸的是,她自己就是受害者。另一个让人奇怪的事情是我们再也没有找到她的朋友的踪迹。刚一开始,可能是出于偶然,也是因为地方警员疏忽了,没有要求她留下姓名和住址。但是我们一直找不到她就很奇怪了:报纸上登出了关于这起谋杀的告示,而关键的证人迟迟不肯露面!

“考虑到以上两个疑点,我认为这个证人值得怀疑。她的证词显然也有问题。只有那两个老人,渥格特和约伯医生的话比较可信。我知道他们年事已高,眼神可能不太好使了。但是他们应该能够看清楚关键性的事件。可是,光考虑他们的证词,我们又走到了死胡同里。”

“那么我们就被迫重新考虑那两个女人,”艾美莉把一朵花插到了她的头发里,“我们要考虑她们的外貌、她们的行为举止……”

“对,应该从这方面着手……一个老人第一次看到两个女人坐在长凳上的时候,他认为那是两个寡妇。他说她们的衣服颜色暗淡,给他留下了这种印象。他还说玛丽·多蒙看起来比她的朋友更胖一些,还戴着一顶帽子,帽子上装饰着艳丽的花朵……两个证人多次提到了那顶帽子……嗯……如果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如果两个女人是同谋,她们就能很容易地欺骗两个眼神不太好的老人……”

“欧文,我要提醒您,我们的出发点是说凶手独自作案!”

“别急……让我再回想一下整个事件……多蒙小姐倒在了地上,好像是被巨大的花盆砸中了……证人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撒落在地上的泥土,花草,还有几块砖头……垂死的人勉强地说出‘女王’和‘阳台’这几个字……她好像在说凶手的位置,于是两个老人到拱门的附近去搜索,那里是唯一的藏身之所……还有她的帽子……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做戏!”

“这很显然!”

“这个时候,玛丽的朋友赶到了!她俯身在垂死者的身上,哽咽着。与此同时,渥格特和约伯的目光都停留在拱门的高处,以及柱子的后面……

“两个老人还说就在他们回到死者的身边之前,他们听到玛丽·多蒙的朋友惊叫了一声。他们认为那个女人看到玛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天哪,”欧文突然说,“我明白了。这实际上是在一瞬间变了个戏法。凶手就是多蒙小姐自己。她预先准备好了机关。走到拱门下面的时候,她一拉绳子就把上面的大花盆弄翻了。她尖叫了一声,假装被花盆击中了,以便引起了证人们的注意。等两个老人去柱子后面搜索罪犯的时候,正好她的朋友也赶到了。于是躺在地上的女人拿起一块砖头砸在另一个女人的头上。两个证人听到的惊叫是真正的受害者喊出来的。凶手爬了起来,把她的朋友放到刚才她躺的位置上,然后用帽子遮住死者的头。如果手脚麻利的话,这几个动作花不了几秒钟。接着,凶手俯在死者的身上,开始假装哭泣。我猜想,为了显得比真正的受害者胖一些,凶手先前在裙子下面塞了不少填充物。在她假装哭泣的时候,或者是晚一点儿的时候,凶手把那些填充物抽了出来。现在她们俩的角色对换过来了。躺在地上的才是真正的玛丽·多蒙。接下来,凶手的任务就是继续表演死者的朋友。和那两位老人不同,她避而不谈这个事件的奇特之处。她要让事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意外事故,以便让警察尽量少注意‘死者的朋友’,实际上,她干得还真不错。”

艾美莉钦佩地看了欧文一眼:

“很好,欧文,您又超越了自我!您就像变魔术一样揭开了谜底!”

侦探清了一下嗓子,试图表现得谦逊一些。但是他并没有实现谦虚的效果。

“这正好是我的职业。我对于破解这种诡计是很在行的。不过,还是让我们继续分析案情吧。很显然,凶手在选择目击者的问题上煞费苦心。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她做了精心的准备。她故意选择了两个眼神儿不好的老人,摸清楚了她们的散步的时间。另外,凶手故意寻找了这个叫玛丽的未婚女子,目的就是为利用她名字中的字母来组成她的字谜。我倾向于认为凶手是一个年轻人,主要是考虑到她的大胆的行径。但也有可能是中年人:稍有一点儿表演才能,又懂一点儿化妆的人都能够骗过那两个年迈的证人。她肯定是仔细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尽量把脸画得和受害者相似。这样别人就不容易发现躺在地上的不是同一个人。实际上,这个计划中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和真正的多蒙小姐建立友谊。她需要保证一点:在远处看到凶手假装受伤之后,多蒙小姐必须立刻跑过来。这需要一定的准备工作。比如说自称受到了莫名的迫害,或者是古怪的威胁,或者在案发之前对玛丽说:‘玛丽,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不幸,在最后的时刻,我请求您陪在我的身边,为我祈祷。’她具体怎么措辞并不重要,凶手的大意肯定是这样的。因为他只可能使用这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