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莫洛克的信徒 Chapter 3 失踪的女学生(第2/8页)

“好了,德博拉,”我尽可能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相信人头会出现的。”

“你他妈的说对了,”她说,差点儿撞上一个骑着自行车、带了一大堆废旧钢铁的胖家伙,“因为我能查出来那杂种属于哪个教派,我非碾死他不可。”

我顿住了。显然我那亲爱的气得发狂的妹子跟文斯一样,相信顺着宗教团体的藤就能摸到那个凶手。“啊,好吧,”我说,“我们去哪儿找呢?”

她一言不发地把车开上比斯坎大道,在马路边的一个车位里停好,下了车。我好脾气地跟着她走进灵魂净化中心,这儿有许多神通广大的东西,“整体疗法”“天然草药”和“怡神香氛”,等等。

灵魂净化中心在比斯坎大道上一个不大而简陋的建筑里,这一区域明显是流莺15和毒品贩子盘桓的地区。中心朝着街面的几扇窗户上都装着粗大的铁栅栏,门则更是壁垒森严地紧锁着。德博拉在门上拍打了几下,门轰轰地响起来。她推了推,门被推开一条缝。

我们走进去,一阵甜得腻死人的熏香的气味袭来。透过烟雾,我隐隐约约看见一幅巨大的黄丝绸幡子挂在墙上,上书“人人合一”。音乐从唱片里传出来,背景里有瀑布的声音,那声音能让我的灵魂在空中翱翔,如果我有灵魂的话。因为我没有,所以整件事情在我眼里显得有些讨厌。

当然,我们不是来享受的,也不是来净化灵魂的,我的警官妹子永远都是公事公办。她大步走向柜台,那儿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全身都穿着扎染衣服,看起来跟用彩色皱纹纸做的似的。她的花白头发在脑袋上乱七八糟地支棱着,而眉头紧锁。不过,那也可能是因为福如心至而愉快地皱起了眉。

“您需要帮助吗?”她说,声音沙哑,那样子仿佛在说我们已经无可救药了。

德博拉冲她亮了一下警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女人探身过来,一把夺过警徽。

“噢,摩根警官,”女人说,把警徽扔到柜台上,“看上去是真的。”

“我想请问你几个问题。”德博拉说,伸手过去够她的警徽。

“关于什么?”女人问道。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德博拉也冲她皱起了眉。

“有几个凶手。”德博拉说道,那女人耸耸肩。

“凶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问。

“因为人人合一,”我说,“这就是警察工作的精华。”

她转而将皱着的眉头朝向我,并飞快地眨着眼睛。“你是谁?”她问道,“让我看看你的警徽。”

“我是她的后援,”我说,“以防她被谁下咒。”

女人哼哼了一下,不过至少她没冲我发难。“这地方的警察,”她说,“少不了会被人下咒。我参加过北美自由贸易区的示威,我可知道你们警察是干吗的。”

“也许吧,”德博拉说,“不过不跟我们一头儿的话恐怕会更糟。你能回答几个问题吗?”

女人又回过头看着德博拉,仍然皱着眉,耸了耸肩。“得,问吧。”她说道,“不过我可帮不了什么忙。如果你越界,我会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行,”德博拉说,“我们想找些线索。本地哪个宗教组织是用牛当祭物的?”

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女人几乎要笑出来,但她及时忍住了:“牛?天哪,谁没有呢。苏美尔、克里特,所有那些文明发源地。多少人都拿牛当神敬拜呢。我是说,牛的老二不仅特别大,它们也的确有把子力气。”

如果这女人是想让德博拉难堪,那她就太不了解迈阿密警察了,我妹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你知道有哪个这样的本地组织吗?”德博拉问。

“不知道,”女人说,“什么组织?”

“康东布莱教?”我说,有点儿感激文斯教了我这个词儿,“帕洛·马优比?或者威卡教16?”

“讲西班牙语那帮,你得去第八街上的埃雷古拉,我可不懂那些。我们卖过点儿货给威卡教的人,不过没许可证的话我可不会告诉你是谁。甭管怎么说,他们跟牛没关系。”她从鼻子里哼哼了一下,“他们只不过光着身子站在大沼泽地一带等待天神附体。”

“还有别的组织吗?”德博拉追问。

女人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说,我知道城里的绝大多数帮派,可我想不出哪个跟牛有瓜葛。”她耸耸肩,“说不定是德鲁伊特教僧侣干的,他们马上该做春天祭祀了,他们以前杀人祭祀呢。”

德博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时候?”她问。

这次女人倒乐了,一边的嘴角翘起:“大概两千年前吧。你稍微晚了一点儿,探长。”

“你还知道别的能帮我们忙的事情吗?”德博拉问。

女人摇着头说:“帮什么忙?谁知道哪个精神病读了亚历斯特·克劳利17的书而他又正好住在奶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