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 滴血屋顶(第5/6页)

全场鸦雀无声。

“这……这个名字貌似有点儿耳熟,”我打破了沉寂,斗胆在众人面前说,“哦,想起来了,昨天开车带林琪父母去殡仪馆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好像就叫孙昊天。我听死者的父母是这样叫他的。”

“真的吗?”飙哥拍了下桌子,停顿下来思考了几秒,说,“那么,恭喜大家,这个案子破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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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很兴奋,但也很疑惑,他打断了飙哥:“别高兴那么早,说说看,怎么就破了?”

飙哥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有依据。大家看这个脐环,是假钻,顶多值两百元,内侧刻着孙昊天的名字,一来符合孙昊天的消费能力,二来说明孙昊天和林琪之间有某种关系,只是这种关系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一个月前,林琪被别人包养了,孙昊天自然有杀人的动机。”

“这个我们可以想到,但是怎么证明就是孙昊天干的呢?”局长接着问飙哥。

“这个还是要从林琪的损伤情况来分析,”飙哥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背后,做着模拟,“刚才已经分析了,林琪左侧颞部的伤是第一次形成的,也就是说凶手站在林琪的背后用一个便于挥动的钝器打击了林琪的左侧头部。这个姿势,右手是无法使上劲的。”

飙哥用右手拿着笔在我的头部左侧挥动了两下,然后又换左手拿着笔在我的头部左侧挥动了两下,接着说道:“如果用左手,就可以顺利地形成了。所以,一开始,我就认定了这个凶手是个左撇子。”

“可是,你怎么知道孙昊天就是个左撇子呢?”刑警队长插嘴道。

“孙昊天是不是左撇子我不知道,但是,昨晚在殡仪馆,我有幸见到了孙昊天。他躲在一个角落偷偷地哭泣,就引起了我的怀疑。可是他否认了和林琪有任何关系。”飙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楂儿,“刚才说了,我开始认为凶手是个左撇子,但是,如果凶手右手受伤了,只能用左手行凶,不也是符合条件的吗?还真巧,孙昊天的右手扎了绷带,是前不久的车祸里受伤的。”

“那么,现在看,也只能说孙昊天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局长说,“不过不能作为上法庭的证据。”

“是的,张局,不过杀了人,总会有证据,这个证据在哪里,我们可以去孙昊天家里找。”飙哥说。

“好!”局长很兴奋,“你们马上去搜集证据,刑警队那边,立即办手续,实施抓捕。”

晌午,烈日炎炎。

我和飙哥悄悄走进孙昊天住处的楼道。孙昊天的出租车不在楼下,显然他出车去了。

侦查员问我们:“飙哥,要不要弄开他家门,进去搜搜?”

“那不是害我们嘛。没有手续的秘密搜查,可是违法的,我还得养家糊口呢!”飙哥笑着说,“再说了,作案工具应该在他的车上。”

一旁的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在车上?”

飙哥又露出神秘的表情:“扳手,不仅可以用来砸人脑袋,还可以用来作为修车工具。”

“对啊,昨天我们已经分析了作案工具是扳手。”我居然因为飙哥上午的精彩分析,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交警一大队警员在纬五路胖子面馆门口发现目标出租车,车内无人,报告完毕。”对讲机很快响起。

“我们亲爱的交警同人办事效率还真是高,这么快就搞定了。”刑警队长王江很是兴奋,“这畜生,还有胃口去吃炸酱面?”

对讲机里局长的声音同样兴奋:“王江,马上带人过去,抓不到,回来我摘了你的帽子!”

王江摸摸有些秃的头顶,不满地说:“不就有点儿掉头发嘛,总拿我的帽子开玩笑。”

孙昊天戴着手铐坐进警车的同时,我也将他出租车上的一把锃亮的扳手装进了塑料物证袋中。

提取到扳手的同时,我也忧心忡忡:“这显然就是他干的,要不哪个出租车司机有这闲工夫清洗扳手?你看这扳手洗的,比他的车洗得还干净。怎么办,证据貌似被销毁了。”

飙哥一把夺过物证袋:“闭上你的乌鸦嘴。”

赶往DNA实验室的车上,飙哥拎着物证袋前前后后地看着。

我一路忧心忡忡:“现场没有证明嫌疑人的物证啊,我们之前的分析仅仅只是推断,定不了案啊。这扳手又被洗了,唉。”

飙哥沉默着。

DNA实验室送检台旁,DNA检验师抬头看了一眼飙哥,失望地说:“师兄,这扳手上,什么都没有,连扳手的螺口都清洗了。”

飙哥说:“能洗到的都洗了,洗不到的呢?别说我不教你们。”

飙哥用镊子夹起一小块纱布,打开扳手的双齿,将纱布从双齿之间塞了进去又拔了出来。雪白的纱布中央,仿佛带着点儿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