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当杰克终于把我从地下室的房间里放出来时,我第一次为自己紧抓住他不放的样子而感到羞愧难当。那是一个可怕的漫漫长夜,得知我也参与到这场噩梦的编织中,我的感觉更糟糕了。在此之前,我并不真的知道他对米莉的企图。我知道,恐惧肯定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我有信心能保护她,远离最糟糕的情况,她可以随时奔向我求助,而我能一直陪伴在她左右。尽管杰克告诉我,他需要一个可以藏起来的人,我也从未想过他指的是把米莉锁在地下室那个恐怖的房间里,这样他就能随时品尝她的恐惧。知道他堕落到如此程度已经够糟的了,但是真正把我击垮的恐惧是:他想把我留在这里等死,我无法及时逃出去救米莉——正因为如此,当他第二天早晨终于打开门锁时,我几乎因为感激而语无伦次,并保证只要不把我再送到那下面,我愿意做任何事,什么都可以。
他相信了我的话,并把它变成一场游戏。他开始派给我一些他明知我完不成的任务,这样他就有借口把我送进地下室了。在我用瓶子砸杰克之前,他会让我为我们做东的晚宴挑选菜单,我会挑选自己以前做过很多次的菜品。从那以后,他只给我指定的菜单,并确保他挑的菜色都尽可能复杂。如果这顿饭做得不完美——如果肉有点儿太老,或者鱼有点儿烧过头了——我们的客人一走,他就会把我送到下面的房间,并关上一整夜。我对自己的厨艺相当有信心,但是在这种压力下,我经常会犯愚蠢的错误,以至于邀请埃斯特和鲁弗斯的那次是五个月来第一次万事顺遂的晚餐。
甚至当我们去朋友家吃饭时,如果我说了或做了什么惹恼了杰克——比如那次,我没能吃完我的甜品——等我们一回家,我就会被送入地下室。我发现我的恐惧对他有很强的影响力,于是努力保持冷静。然而,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他会站在门的另一边,声音因为兴奋而嘶哑,叫我想象在里面的是米莉,直到我求他停下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