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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卧室来到书房。秘书井野满男看了看大家,说:“我来给各位说明一下。因为事情重大,所以请各位务必认真听我说。”
书房正对着门口的右侧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黑色的电话和打字机。井野走到桌子旁边,从桌子下面拉出一把沙发椅对黑江说:“您请坐!”说着又看了看其他人说,“这个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讲不完,请大家也找个适当的地方坐下来。椅子不够,请多包涵。”
桌子对面有一张小桌子和两张小凳子。宇多山拿来一张小凳子让桂子坐下,自己则靠墙站在桂子身后。须崎昌辅弯着腰坐到了另一张凳子上。其余的人则成半圆形围在井野旁边。
井野双手放在胸前很严肃地说:“大家看,是不是先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也就是到今天发现宫垣先生的遗体为止,这段时间的情况……”他看了一下书房里的盯着他的每一个人,接着说道,“为了准备计划在今天举行的生日聚会以及其他的事情,我前天晚上就来到了这里。又是准备大家的住处,又是购买食品等必需品,直到昨天才忙完,所以一直也没有时间和宫垣先生好好交谈。现在回想起来,宫垣先生当时的情况的确不太正常:脸色不好,也不讲话。我也有点担心。但心里想,可能是因为是身体不太好,到了明天就会好起来吧。……昨晚先生是11点左右睡的觉。临进卧室时,他很郑重地交代我说:‘明天的事就全拜托你了。’结果,今天快到中午了,也不见先生从房间里出来。我正在纳闷,刚巧这位黑江医生来了。我以前曾见过黑江医生,宫垣先生也时不时去宫津医院看病。” 宇多山心里不禁感到很吃惊,心想,他那么讨厌医生,竟然也去医院看病。难道宫垣先生的病已经严重得超出了宇多山他们的想像?
“听黑江医生说,昨晚宫垣先生曾给他家打过电话,说请他今天中午务必来迷宫馆一趟。
“黑江医生,是这样吧?”
黑江医生朝井野深深点了点头说:“是的。因为我还有医院的工作要做,所以不太想这个时候来。可是宫垣先生说,医院的工作尽量想办法安排一下,无论如何要到这儿来一趟。宫垣先生这样一说,我也就没办法再拒绝,毕竟我知道宫垣先生……”说到这里,医生停住话想了想,接着又说,“到了这时候,说出来也没什么。是这么回事:宫垣先生患上了肺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宫垣先生知道自己的病情。”
(肺癌……)
宇多山想起老作家抽烟时咳嗽得很厉害。
(原来是这样。)
井野接着医生的话说:“看到黑江医生来了,我就到先生的卧室门口告诉先生。可是卧室里一点回音也没有,门被反锁着;我回到大房间给先生打电话,可没人接。我想可能出了什么事,于是就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门。当时屋内的情况和刚才各位在先生卧室里看到的一样。我立刻喊来黑江医生,请他给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先生早就不行了。而且,在遗体的枕头旁发现了自杀用的安眠药药瓶,还有一封遗书。这就是那封遗书。”说着,井野从上衣里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
“信封的正面写着‘井野君收’。信封上的字的确是宫垣先生亲手所写。信的内容是用打字机打的,但最后的日期和签名是先生亲笔写的。”
井野从信封里抽出一张折成四折的信纸,小心地把它打开读了起来:
“各位,请大家来确认一下。”说着,井野把信和信封递给了离他最近的清村。
清村看了看字迹,很认真地说:“嗯,的确是先生的字迹。”说着又传给了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痛苦的沉默。大家默默地传看老作家的遗书。
信和信封最后又传回到了井野手中。他把它放在桌子上,说:“大家都看过了吧?”接着,井野又从桌子上拿起一盒录音带说,“这就是先生在遗书中说的那盘录音带。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听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