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来自梦中的忠告
快要来不及了?
我和李老对视了一眼,事实上我能看得出,不仅我理解不了这句话,李老同样理解不了。
视频里的“小男孩”就出现了十秒钟,然后彻底蒸发,在现场留下的,只有司母戊鼎上一片一片目前尚未被破解的象形符文,李老想搞这个。这种因为难以理解的反常现象而牵扯出来的课题,肯定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常规性发掘和研究,博物馆和相关部门都想把事情压下来,所以,李老的研究是私人行为,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充当他的助手。
“庄正,我做了这么多年工作,不敢说博古通今,一些经验和预感,还是有的。”李老关掉电脑,郑重其事的对我说:“我预感,这件事,很不简单,那片出现在司母戊鼎上的象形符文,是不是一种全新的古密码,我不敢确定,但我相信,即便它不是密码,也必然是一个信息载体。”
李老的话让我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兴奋,还有冲动。要知道,司母戊鼎这种具有代表性的先秦古器被发现了很多年,围绕大鼎而产生数据资料,几乎成为了铁板钉钉的定律,如果真的能从这片诡异般出现的符文里解读出什么全新的信息,那么结果一定是颠覆性的。
我有浓厚的兴趣,和李老简单的聊了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我感觉,司母戊鼎上的符文承载的信息,会很惊人。
也就是说,这尊传自商代的重鼎,可能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解读符文,其实就是在挖掘探索这个秘密。
李老带着我开始着手做这件事,我不是那种学院派的研究人员,有自己独特的经验和研究方式,属于野路子,但李老当初看重的,就是我这种路数。
当我一拿到具体的符文资料时,就感觉不好弄。常规的古密码,大致就是那么几种模板,但司母戊鼎上出现的这些符文,绝对很特殊。这些符文是谁留下的,留下符文时期的周边环境,时代背景,全部都是未知数,没有辅助性线索,这些符文就像天书。
其实我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譬如很有名的伏尼锲手稿,国外的专家研究了很多年,打印出来的书面论证估计能塞满一间房,但这些都没用,因为不知道手稿的撰写人是谁,不知道撰写人出于什么目的留下手稿,也不知道手稿形成的具体年代以及背景,这东西很可能就是一个人信手涂鸦,根据自己的理念首创的加密方式,与其说破解手稿,不如说是猜测撰写人的思维,鬼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所以说,我和李老的工作一开始就遇到了瓶颈,寸步难行。我调阅了很多资料,用各种各样以前经手过的古密码还有加密模式往上套,却无济于事。最开始的几天,我可以说废寝忘食的在做事,但做了几天以后,我意识到这样不行。
我就尽可能的跟李老进行沟通,商讨,起初,李老很热衷这种沟通,提了很多假设,还有判断。
然而,大概一个多星期以后,我渐渐觉得他不对劲了。无论是电话里还是面谈,李老总有点神不守舍,甚至连说话都颠三倒四。
这种反常引起了我的警觉,通过我对李老的了解,我觉得,他好像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有的事,李老不愿意讲,我也没办法去逼问,而且司母戊密码几乎没有切入点,我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
来北京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我还是一无所获,研究一直都原地踏步,没有任何进展。我有点急躁,连着熬了几天,想从已有的资料里查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可依然是在做无用功,再这么熬下去,会把身体熬垮。
不过话说回来,我没打算放弃,把凌乱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准备好好休息,等恢复了精神再接着查。
几天不休不眠,入睡很快,而且睡的很死,连梦都没做。人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卧室门开合的声音惊醒了。
我的脑子睡的稀里糊涂,视线也不清晰,但勉强睁开眼睛,我能看到,推开卧室门的是李老。我在北京这边的住处是李老安排的,是他以前住的老房子。
“老师……”我熬了几天,身体很疲惫,挣扎着想坐起来。
“庄正,不用起来,你是累了吧。”李老慢慢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对我摆了摆手:“我就是来跟你说几句话。”
透过窗帘,能看到外面的夜色,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李老这个人,上了年纪,加上性格使然,为人内敛,要是没有什么很急的事,他不会这个时候跑到我这儿来。
“庄正……”李老坐了两分钟,一直低着头在考虑,他欲言又止,可能有什么话想说,但出于某种原因,又不想说出来,就那么犹豫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现在,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司母戊鼎上的那些不明符文,的确是一串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