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者故乡惊人的发现(第3/8页)
亦水岑一阵冲动,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张牌,“你看看是这种牌吗?”
“啊!是的!”男人叫了起来,“这就是我妹妹当年的牌,你是怎么得到的?从她的遗物中拿到的?”
亦水岑苦笑了一声,“四色花7,我当然应该得到它,因为我是警察啊。”
“什么,你……是说……”男人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排序的身份……”
“你反应很快。”亦水岑把牌放回口袋,“现在说说你妹妹的其他事,她有没有对你谈起她的私事,比如她的男朋友之类的。”
“她说过。”
亦水岑又是一阵兴奋,“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喜欢上一个人,那男人是她精神的依托。这让我为她放心。”
“她是这样说的?”
“对。”
“她有没有提到那男人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她没说。我倒是有问过她,但她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他的脸色忽然一变,“杀她的人就是那个家伙,是不是?”
“那个叫周立的人,据我们所知,她生前并不承认那是她男友。”
“什么意思?”
“在外人眼中他们的确是恋人,有人问起她也不否认,但是她和周立完全没有亲密关系,她内心对周立是很冷漠的。”
“这么说她是装的,为什么?”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当年她的同学告诉我,陈若梅觉得没有男友太不正常,这才和周立表面上接触,但我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不可能。”男人说,“我清楚地记得,当她提起她所爱的人时,她真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你确定?”
“确定。她有什么理由对我说谎?”
“这么说她说的那个爱人可能不是周立?”
“如果她和那周立真是逢场作戏,那肯定不是。”
“这就怪了,如果她真有所爱的人,干吗这样?”
“警官,这正是你应该弄清楚的。”
亦水岑忽然想起作家庄信和陈若梅曾有过那么一段,陈若梅说的那个爱人是不是庄信?这不太可能,庄信说那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女孩并不爱他。
那就是说还有另一个人。
“事情真是蹊跷。”亦水岑摸出一支烟来,“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其实我也想要一支。你能给我一支吗?”
亦水岑递了一支烟过去:“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松。”
“松,梅,都是高洁的植物。”亦水岑为他点上烟。陈松吸了一口就开始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习惯就好了。”陈松又吸了一口,“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妹妹本来叫陈梅的,这样就和我的名字很对应了,可她自己非加上一个若字,改成陈若梅。”
“哦,为什么?”
“她说这样才更真实一点。那时她还很小,谁知她是怎么想的。”
他们静静地吸烟。亦水岑想起庄信说他和陈若梅断绝联系时,正是她刚上研究生的时候,他问陈松:“你妹妹回来看你的那次,她在读本科还是研究生?”
“我说过了,是她读研究生的第二年。”
如此说来,陈若梅指的那个爱人的确不会是庄信。那又会是谁呢?
离开陈家后,亦水岑陷入深深的疑惑中。故人发出的扑克牌,竟然是陈若梅从日本带回的纪念品。那个关于持牌人身份的排序,也是陈若梅曾经作出的。故人这样做,可以解释为帮陈若梅完成心愿,可为什么要以谋杀的演绎这种形式来表现,为什么要以那么多人的生命为代价?
亦水岑回头望了一眼,陈家人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他对陈若梅的哥哥,那个躺在病榻上的陈松也心生疑惑——这是唯一一个知道扑克牌来源的人。
在回去的火车上,亦水岑掏出小本子,写下三个名字:施教授,李教授,陈松。这三个人都在他面前回忆过陈若梅。施教授对扑克牌的排序分析和陈若梅本来的想法相差无几,按照陈松的说法,这种关于人类演变的排列方法本来就是陈若梅作出的,甚至可能是那个日本学术团体的看法。但是,施教授自始至终没有提起过陈若梅,即使在亦水岑刻意问到的时候,他也只是简单带过。
这个教授有问题,亦水岑想。
至于李教授,他还记得上次拜访时,这位老人显出出奇的激动,他的眼中甚至出现了泪花,那似乎超越了对一个好弟子的爱惜之情。陈若梅到底对这个老人造成过怎样的影响?难道她真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的人?
而陈松,作为哥哥,对妹妹的怀念倒说得过去。
亦水岑的头脑中忽然电光一闪:陈若梅对她哥哥说的那个爱人会不会是李教授?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甚远,但大学老师和自己的女学生互生情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如果两人都对学术痴迷的话,他们完全可能把对方当做自己的精神支柱。而陈若梅死了,李教授的精神支柱消失了,所以他陷入一种狂乱的悲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