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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砚又被敲了竹杠。
吃饭地点选在农家乐,是丁妍指定的。乐乐照例逢吃必到,林小砚的任务是埋单。
“早知道在看守所蹲七天,就能拿下一个大帅哥,我就去了。”丁妍脸上已微微泛红,露出艳羡的表情。
“你随时可以去啊,没人拦你。”乐乐怂恿道。
“进去不用干活,包吃包住,费用全免。”林小砚有亲身经历,最具有发言权。
丁妍佯装生气:“没一个安好心的,下辈子投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林小砚笑道:“好像我们都很想见你似的,别臭美了,自恋狂。”
丁妍说:“江枫已经到手了,你现在当然要过河拆桥。没良心的家伙。”
乐乐看着林小砚说:“她不敲你这顿,心里不平衡。”
“乐乐,你也别装正人君子,吃了人家的嘴软,都把酒满上。”丁妍提议,“祝我们的小砚走完桃花运,再走狗屎运!”
“总算说了句人话,这句我爱听。”林小砚给自己倒满啤酒,一饮而尽。
吃完饭出来,正午的阳光灿烂,晒得人昏昏欲睡。
往前走出二十米,就看到一块草坪,绿草如茵。乐乐摸着肚子说:“吃撑了,歇会儿再走吧。”不等大家同意,她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赖着不走了。另外两个只好跟着坐下。
丁妍望着天空说:“我们三个坐在这,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乐乐问:“什么故事?”
丁妍说:“富翁娶妻,有三个人选,富翁给三个女孩各一千元,让她们把房间装满。第一个买了很多棉花,装满房间的二分之一;第二个买了很多气球,装满房间的四分之三……”
“第三个买了一支蜡烛,让烛光充满房间。”乐乐大声说。
“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老师没教过你吗?”丁妍有些恼怒。
“你这个故事比我外婆都老,我读中学就听过,下次说点新鲜的。拜托,大姐。”
“那你告诉我,富翁会选择哪一个?”丁妍问。
“当然是第三个,你以为我傻啊!”乐乐不屑一顾。
“我没说你傻,不过你确实很单纯。”丁妍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听不出是夸人还是损人。
“心灵鸡汤嘛,当然要纯一点。”乐乐并未理解丁妍的深意。
“这个故事其实是‘心灵硫酸’。”一直没说话的林小砚实在看不下去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乐乐一脸疑惑。
“丁妍说得没错,乐乐,你确实很单纯。”林小砚看着她,像一个久经世故的长者。
“那你说富翁会选谁?”乐乐还是不服气。
“富翁最终选了胸最大的那个。”丁妍说。
乐乐先是错愕,然后就盯着林小砚,没来由地大笑起来。
“发什么神经,盯着我干吗?”林小砚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扭头假装向身后看了一眼,“我后面有帅哥吗,没有啊。”
乐乐没理会林小砚,目光转向丁妍:“不安好心,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林小砚瞬间醒悟,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自己的平胸:“好啊,姓丁的,闹了半天,兜着圈子暗算我呢。”
“别听她挑拨离间,这个四眼妞‘胸大无脑’,我不是想影射你。”丁妍心里一急,口不择言,越分辩越显得心虚。现在“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乐乐成功地把祸水引到丁妍身上。林小砚向丁妍扑了过去,嘴上也没闲着:“我还没说你是男人婆呢。”丁妍早有准备,闪身躲开,然后从背后偷袭了乐乐。乐乐猝不及防,黑框眼镜掉在地上,赶紧蹲下来摸索。乐乐是高度近视,拿掉眼镜,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三人扭成一团,在草地上混战起来。
打累了,三个人都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像秋后的蚂蚱。
乐乐嘟囔道:“那个姓江的抢走了咱们的小砚,也得表示表示。”
丁妍说:“对,不能轻易放过他,要狠狠地宰。”她仿佛对江枫怀有刻骨的阶级仇恨。
乐乐说:“我都想好了,下次去喜来登吃澳洲龙虾。”
丁妍连忙举手:“我同意!”
林小砚说:“就知道吃,我诅咒你们两个每人胖三斤。”
丁妍说:“真狠毒!”
乐乐叹了口气:“重色轻友!”
丁妍说:“放心,我们不会白吃的。正好可以帮你审审江枫,看他还有多少没向你交代清楚的黑历史。”
林小砚说:“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丁妍翻了个身,用手托住下巴说:“今天你应该把你的‘男神’带来的。”
林小砚说:“他去深圳出差了。”
“我说呢,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们晒太阳。”丁妍恍然大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乐乐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