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〇章 最恨棒打鸳鸯(第2/3页)

僧景全正想着,见那伙清源人回到前厅,走过来一位拱手道:“三位,请到别处用餐,这客栈我们包下了!”

武弁严庆勃然大怒,起身道:“我三人先到,为何要让尔等!”

僧景全摆手道:“让他,让他!”

严庆甚是惊奇,以国师的性子,从来就没有退一步息事宁人的想法,从不肯忍让吃亏的,却为何要容让这几个清源人?目视国师,却见国师长眉一抖,眼里精光闪露,便即明白了,国师要动手!

夏侯昀放开夏侯流苏,拱手道:“抱歉,我等有要事商议,三位避开一下最好,多谢了。”

僧景全微笑道:“好说好说。”走近时,笼在大袖底的手举起似要还礼,却突然甩出一串狼牙念珠,“啪”地一声击中夏侯昀的后颈。

夏侯昀哪里想到这干瘦老头会突然动手,而且武艺奇高,迅雷不及掩耳,后劲一麻,大穴已被制,一身霸道的力气施展不出来,连话都哽在喉咙里没法说。

僧景全用狼牙念珠偷袭夏侯昀的同时,左手胼指点向夏侯流苏胁下,他看出这女子身有武艺,但以他的闪电快手,又是偷袭,自信没人躲得过,不料这女子细腰一扭,瞬间滑开五步,抽刀在手,喝道:“放开我爹爹!”

夏侯流苏和她爹爹夏侯昀不一样,夏侯昀不知道僧景全的身份,夏侯流苏却是知道的,所以一直提防着,堪堪躲开僧景全的偷袭。

武弁严庆与那仆妇奚二娘一起抽刀在手,一左一右护在僧景全周围,僧景全则握着右拳对准僵立不动的夏侯昀的后心,微笑道:“信不信老衲一拳轰碎此人的心肺?”

夏侯流苏急叫:“不要!”

五名清源武士俱各同出兵器,但副尉大人落入敌手,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店家和两个伙计也吓得傻了,瞠目缩臂,不敢稍动。

僧景全一把摘下头上戴着的纱帽,露出九点香疤的光头,方才说漏了嘴,自称老衲了,干脆就露光头给他们看看,戴着纱帽真是不习惯,淡淡道:“去把门关了,谁也不许走,老衲有几句话问你们,回答得好,饶你们不死。”

夏侯流苏道:“景全和尚,你抓我爹爹作甚?我们是清源人,素与中天八国无恩怨。”

僧景全长眉一轩,随即皱起,问:“你这女子如何识得老衲?”

夏侯流苏道:“中天八国国师,谁人不识?谁人不知?”

僧景全阴恻恻一笑:“少废话,去把门关上,老衲有几话问你们,老实回答,不然的话老衲超渡他上西天,让你披麻戴孝。”

那店家缓过劲来了,点头哈腰道:“小人来关,小人来关。”走到门前,突然加快脚步,想跳到外面去。

僧景全冷“哼”一声,飞起一脚,一条板凳直撞过去,“咔嚓”一声,将店家左腿小腿骨撞断,摔倒在门坎上。

僧景全喝命两个吓得浑身发抖的伙计去把店主人拖进来,再把门关上。

两个伙计打着哆嗦,将抱腿呻吟的店主抬进来,那个多嘴的伙计去关门,刚把在门合上,还没拴在门拴,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哪,不做生意了?”

周宣笑嘻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手持铁棍的陈延寿和费清,门外不远处的一株柚子树下,有个大白胖子站在那,自然是雪猪太子。

夏侯流苏赶紧站到周宣身前,手中刀遥指僧景全,急切道:“公子,这不关你事,你快走!”

周宣扫了一眼厅中景象,笑道:“怎么不关我事,夏侯老伯有难,我这个做女婿的岂能坐视!”朝僧景全拱手道:“大师玩偷袭,太失身份了吧。”

僧景全不认得周宣,皱眉问:“你是谁?”话一出口,陡然醒悟,喝道:“你就是周宣?”

周宣道:“没错,我就是周宣,我想与大师好好谈谈,请坐请坐。”拖过一条凳子坐下,夏侯流苏站在他前面,鹘门两大高手陈延寿和费清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后。

僧景全白眉抖了几抖,笑道:“甚好,老衲正想与周郡公好好谈谈。”

武弁严庆抓过一条凳子,让僧景全坐下,他用刀指着夏侯昀后心。

周宣看了看僧景全三人,问:“大师把清乐公主藏于何处?”

健壮仆妇奚二娘刚说了一句:“装什么蒜,公主不是——”

僧景全喝道:“闭嘴!”对周宣微笑道:“老衲久仰郡公才名,前夜小茴香清唱的郡公词作《水调歌头》实在是清新可喜,‘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千古佳句也,老衲时时吟诵。”

周宣急道:“大师,这时还谈什么诗词啊,请让公主殿下出来相见。”

僧景全察言观色,无法分辨周宣所言真假,心里暗暗奇怪:“难道清乐公主不是周宣救走的?那清乐公主落到了谁人手里?若周宣救出了清乐公主,何必在老衲面前装模作样?对了,周宣是想救这个清源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