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声名远扬 第一三六章 吃官司

两个衙役神色尴尬,低低呼道:“对不住了,林生员,县令大人请你过堂,跟我们走一趟吧!”

“呵呵,林某跟二位走。”林沐风忍着痛慢腾腾跟在两个衙役屁股后面行去。身后,传来柳若梅惊惶的呼声,“夫君……”

“若梅,你放心,我没事。林虎,照顾好王二。”林沐风停下身回头向柳若梅微微一笑,又嘱咐了林虎一句。

……

让林沐风没有料到的是,此番,居然是有人进县衙状告了他。据说,还是那个白莲女刺客阿兰的兄长。而且,经过当地里长确认,这个叫阿兰的女子确实是当地一个村落的女子,有全体村民为证。

县令夏侯良心里冷笑着,“林沐风啊林沐风,你不是很牛气吗?不是有皇上的字幅当护身符吗?哼,此番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还逃得出本县的手心去。小小一个秀才,居然如此狂傲,不把本县放在眼里,这一次不把你搞死,我就不叫夏侯良。”

这夏侯良年轻气盛,心胸其实有些狭窄。他青年及第正春风得意间,突然有一个“草民”隐隐有凌驾于他这个官老爷头上的架势,在这益都一县,小小一个林沐风居然比自己这个一县之父母官还要有威势,还能呼风唤雨,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有皇帝的字幅他不敢放肆,他不能拿自己地前途开玩笑。但此刻不同了。有人状告他谋杀民女,且人证物证俱对他非常不利。

“大胆林沐风,你居然敢见官不跪!”夏侯良猛然一拍桌案,端起了官老爷的威风架势。

林沐风微一躬身,因为牵动了伤口,不由低低一声呻吟,这才道。“县令大人,按本朝制。秀才见县官可以不跪!”

夏侯良冷笑一声,“那是以前,现在你身犯重案,是身负杀人重罪的嫌犯,还不跪下!来人,将林沐风给本县打倒!”

林沐风冷笑一声,忍痛双臂一挥。怒吼道:“为何拿我!县令大人,你有何凭据说我谋杀民女?那是白莲逆贼,而林某完全是正当防卫!”

夏侯良呸了一声,“林沐风,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狡辩。来人,给本县传证人来!”

一个三旬左右的农夫和一个里长模样的老者被传上大堂。跪倒在夏侯良面前。农夫连连叩首呼喊道:“县令大人要为小民的妹子做主啊,小民的妹子死得实在是冤枉哪!”

夏侯良淡淡一笑,“你且详细说来,自然有本县为你做主。”

“县令大人,小民名叫马良。死在山坡上地是小民的堂妹马蓝,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村姑,怎么就成了白莲贼人了呢?今日,我堂妹出来割龙须草,却不料突然被这恶人杀害了,冤枉啊,县令大人!”农夫呼喊道。

“里长,你且说说,这死者可是你村中之人?”夏侯良暗暗得意地一笑,又问道。

“回大人的话。她就是东山村的村姑马蓝。老汉识得,还有全村数十户村民可以为证。”老者低低答道。

“林沐风。你还有何话可说?”夏侯良阴森森地一笑,又猛然拍了一下桌案。

“大人,这其中必有诈。这阿兰分明就是白莲逆贼,早在孙连梁孙大人在任的时候,她就绑架过林某的娘子,当时这县衙之中,就有不少衙役兄弟见过她,希望大人明察。”林沐风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自己怕是栽进了白莲教有意布置下的陷阱里去了,再加上这县令有意问罪,恐怕此次不容易脱身了。

夏侯良冷笑着扫了堂上站立在两旁的衙役,喝道:“林沐风所言可真,你等可曾见过那名女子?”

众衙役低头无语,没有一个敢出来为林沐风作证地。县令大人要整林沐风的意图非常明显,他们作为衙役岂敢公开与县令作对?

“好一个奸诈无耻之徒,当真是有辱斯文。林沐风,你不需狡辩了,这定然是你见色起意强奸不成恼羞成怒将这名村姑马蓝杀人灭口!来人,将重犯林沐风打入大牢,待本县禀明青州府后,择日以正典刑!退堂!”夏侯良袍袖一甩,径自去了内室。

……

这案子疑点重重,就连堂上的一些衙役都看出了端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姑何以能刺伤林沐风?林沐风如今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何以会去强奸一名村姑?如果看中了她的姿色,花几两银子就娶进门做妾了,何需动了杀心?

这些,夏侯良也并非不明白。但他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意欲借机狠狠地出一口恶气,以报前些日子被林沐风的“尴尬”和羞辱。一想起林沐风指着皇上那幅字时的得意腔调,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呀,不就一个会烧制点瓷器的小秀才吗?猖狂什么?

林沐风带着一身伤被关进了大牢。不过,他心里并不恐慌。怀里,还装着朱元璋地那块免死金牌呢,不要说自己没有犯罪,就算是真犯了死罪,有此金牌在手,自己又何所惧?不过,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秘密护身符,不到最后时刻他不愿意暴露出来。再者说了,此案疑点甚多,他就不相信青州府会这么糊涂地准了夏侯良的秉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