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列宁在1921(第3/3页)
列宁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官僚主义”其实是他建立的那个想管理一切——经济、政治和教育——的革命政府的一种幼稚病。随着集中管理的加强,这种幼稚病就成了苏维埃国家的一种经常现象。
眼下对列宁来说,最急迫的任务是必须重新制定对内和对外政策,列宁说:“只要我们还没有夺得全世界,只要从经济和军事的角度来看我们仍然比资本主义世界弱,就应该坚持这样一个原则:应该善于利用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和对立。……这方面的基本经验,我们在缔结‘布列斯特条约’时就有了。”
“但是现在,西方列强正在一点点地恢复战争中所伤的元气,虽然在所有国家中,都有共有国际的‘核心’,但是,资本主义国家革命发展的速度比我们慢得多。显然,当各国人民得到和平之后,革命运动必然会缓慢下来。因此我们不能根据对未来的猜测把希望寄托在这个速度会变快上面。我们的任务是决定我们现在怎么办。人们生活在国家里,而每个国家又生存在由许多国家构成的体系中,这些国家彼此都处于一定政治均势的体系中。”
列宁试图让他忠诚的追随者们明白:一个国家,不管它是资本主义的国家还是共有主义的国家,它依然是国家,而且一定是按照国家的原则而存在着。如果它不想通过发动战争或输出革命来破坏力量的均衡,那它就一定得服从这种均衡原则。有一种设想,认为社会主义国家不可能成为帝国主义国家,这种设想看起来似乎是十分可能的,而社会主义国家一定会证明它的社会主义的对外政策是正确的。但是,一个国家,不管它自称是什么国家,在它接受了具有19世纪特点的、列宁所描述的那种“力量均衡”的政策的情况下,如果它又继承了19世纪资本主义国家的一切罪恶,那是无须惊奇的。
接着列宁指出,“世界各地大多数盛产原料的地方都被资本主义国家占领了,即使没有在政治上被侵占,也在经济上被控制了。”“我们应该善于估计到这一点,善于利用这一点。我们不能对目前的协约国进行战争。……在政治上我们应该利用敌人之间的分歧,并且只利用由最深刻的经济原因引起的深刻分歧。如果我们企图利用微小的偶然的分歧,我们就会成为渺小的政客和一钱不值的外交家。”
苏维埃政权在利用当前的资本主义世界中根本性的对立方面抱有很大的希望。“第一种对立,也是同我们最有关系的对立,就是日本和中国的关系。它们之间正在发生战争。……这两个国家一直在相互仇视,它们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因而战争也不可能避免,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布尔什维克党人能够漠然置之,只是说‘我们将在这些国家里宣传共有主义’吗?这样说是对的,但是这还不够。我们党的政策的实际任务是利用这种仇视,使他们互相争斗。”
对于帝国主义国家间的战争形势,列宁是这样论述的:“日本有5000万人口,美国有1亿1000万人口,它比日本富有得多。而中国虽然贫穷落后,但却有4亿人口”,“日本一直打算侵占拥有4亿人口和世界上煤的蕴藏量最大的中国。……如果认为比较强大的资本主义不会抢走比较弱小的资本主义所掠夺的一切东西,这种想法是很可笑的。……这就产生了一个新的情况。拿日本和美国这两个帝国主义国家来说,它们想打仗,它们将为占据世界首位,为取得掠夺的权利而打仗”,“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中国没有任何殖民地,而日本一直视中国为其天然的殖民地,因而日本必然同中国发生矛盾,如果日本试图进一步侵犯中国,那就会给我们以十倍的帮助。现在的中国和日本,愤怒的民族主义情绪正在沸腾着,不管它们是否愿意,不管它们是否有钱——当然它们愈有钱愈好,因为只要战争不结束,那它们就是在帮我们的忙。”
列宁还相信,日本和美国由于争夺殖民地而必然发生冲突。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布尔什维克党人应该利用一个国家去反对另外一个国家。这样做,我们是不是犯了违反共有主义的罪行呢?不是,因为我们是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采取这种做法的,这个国家正在进行共有主义的宣传,而且不得不利用形势给予它的每一小时尽快地巩固起来。我们已经开始巩固了,但是巩固得很慢。美国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和军事力量上发展得非常快。不管我们怎样聚集自己的一切力量,我们的发展还将缓慢得多。我们应当利用既成的局势,这就是我们目前对外政策的全部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