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重修)(第2/3页)
宸贵妃跌坐回椅子上,面色惨白。
她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怎么办,是我害了小舒,是我害了她啊!”
许侯爷皱着眉,思索片刻道:“非你之错,永州那位曾经服侍过程贵人的宫人,是我派人杀的。”
他是许明舒的父亲,是宸贵妃的兄长,更是靖安侯府的顶梁柱。
此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看着自己的家人无辜陷入皇室父子之间的恩怨中。
萧珩是在报复他,连同着报复这么多年对靖安侯府积攒着的恨意。
许昱康上前搀扶起哭得几近昏厥的宸贵妃,怒道:“姐姐,别哭了你又有什么错,这些事都是你入宫之前发生的,他萧珩有什么可埋怨于你的?”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人又不是你杀的,无凭无据就是告到衙门去,也同你没有半点关系!”
宸贵妃摇了摇头,程贵人因着模样同她有三分相似方才入宫,又因为她的到来而失宠,被禁足冷宫直到去世。
程贵人一生的跌宕起伏都是因为她,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的确是罪大恶极了。
一片哭泣和埋怨声中,余老太太的拐杖在地板上敲了几下。
众人闻声纷纷看向她,
“人是大郎有意杀的,萧珩若是要怨也没有错。”余老太太正襟危坐,一贯慈祥的面容此刻十分肃然。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自己人就不要哭哭啼啼叫旁人看了去笑话。一家子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舒是我们府里出来的姑娘,合该有直面此事的勇气。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老身亲自去面见陛下,求一道和离的旨意。”
......
京城东街重月楼。
长青盘腿坐在桌案前,借着喝酒的姿势眼神向周围瞟去。
今日前来重月楼喝酒的客人都在不约而同的谈论一件事,东宫大婚当日抬了妾室入门。
有人不禁疑惑道如此奇耻大辱,靖安侯府居然也忍得下去。
身旁一人回应道:兴许是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吭声。
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长青掌心里的酒杯紧紧地捏着,逐渐出现裂痕。
他有些听不下去了,心烦意乱地看向邓砚尘,眉头紧锁道:“先前你说等侯府办完大婚后再动身回北境,如今都结束了,我们还不动身吗?”
邓砚尘转着掌心里的杯子,低着头闷声道:“再等等吧。”
长青将裂了的杯盏用力放在桌案上,怒道:“欺人太甚,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原以为皇帝病了太子监国,咱们玄甲军的日子能好过些,没成想这太子竟比他老子还不是东西!”
邓砚尘叹了口气,抬眼看他道:“人多眼杂,慎言。”
长青四下打量了下,见没人注意,低声道:“不是我说,小邓兄弟如你所见这次的事连侯爷都忍了,你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咱们还不如早些回去。”
“我不放心。”
邓砚尘抬头透过敞开的窗看向上空被乌云遮蔽的月亮。
“侯爷马上就要同杜将军一起前往沿海交战地,徐夫人身子又不好,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呵护着长大,我怕她一时想不开。长青兄,我想再留几日。”
“那又怎样?”长青有些替他着急,“太子留意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先前演武场上他朝你射来的箭就是敲打警示的意思!”
长青想起萧珩看向邓砚尘时锐利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是他头一次在战场之外感受到窒息的恐惧,至少在那一刻,他觉得萧珩是真的想置邓砚尘于死地。
“小邓,你听哥哥一句劝吧,自古高门世家讲究个门当户对,更何况是皇室。说到底事到如今太子和许姑娘才是夫妻,你强行插入只会惹祸上身,对于上位者而言,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蝼蚁罢了!”
邓砚尘回首看向他,语气淡淡:“即便什么也做不了,看见她平安无恙我才能安心回北境。”
长青顿了顿,还是道:“你想怎么做?”
邓砚尘目光透着坚定,“只要她说一句不愿,我便拼尽一切带她走。”
长青心口一沉,捏着手中的酒杯,又试探着问道:“太子是一国储君,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倘若...我是说倘若...许姑娘和太子和好如初了呢?”
“小邓,你别怪哥哥说话难听,这世间女子不似男子有更多的选择权力。许姑娘既嫁了人,再想要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他这样讲,邓砚尘神色一怔。
他右手在酒壶上打磨,良久后,长青听见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