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太了解他了(第2/3页)
“相国,那里不对?”周曾原先在下相的副手孙拱忙问道。
“这道书信不对。”冯仲皱着眉头说道:“我太了解韩信那个匹夫了,他是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收到了这道书信后,以他的脾气,应该是在看完以后马上销毁才对,为什么会把这道书信留下来,让我们知道他的去向?”
“或许他是一时忘了?”孙拱提出这个可能。
“他绝对不会忘了。”冯仲果断摇头,说道:“这个匹夫比谁都重视细节问题,尤其注重各种细微的蛛丝马迹,绝对不会犯这样的大错。还有,淮阴来的人说得很清楚,说这道书信是在韩信的房子里发现的,他如果想要毁掉这道书信,只需要把书信往火里一扔就行,也有的时间这么做,更不可能忘了把这道书信毁掉!”
“相国莫非是想说,这道书信是韩信那个匹夫故意留下来的?”孙拱明白了冯仲的意思,说道:“目的是想声东击西,引诱我们只往南追,往通向衡山国的道路追,他乘机从其他方向逃脱?”
“九成九是这样。”冯仲很是自信的回答道:“这也历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那以相国之见,这个匹夫最有可能逃到那里?”孙拱忙又问道。
“西面和西南都不可能,这个匹夫既然故意让我们以为他去衡山国,就肯定不会往衡山国去。”无数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冯仲确实长进了许多,马上就说道:“东面也不可能,东面是大海,他去了没用。西北同样不可能,西北都是我们的地盘。最有可能的,应该是东南的闽越吴地,还有北面的燕地和匈奴,而且还最有可能是往北逃。”
“燕地和匈奴?”孙拱一听大惊,忙问道:“相国怀疑,韩信那个匹夫有可能会去投靠匈奴?”
冯仲缓缓点头,说道:“他太不甘居人下了,以前他在我帐下的时候,我待他比亲兄弟还亲,可是因为我在兵权职位上给不了他什么,他就说什么都要离开我的身边,去另攀高枝。后来我把他举荐给以前的西楚王,因为西楚王没有重用他,他又去改投了愿意重用他的刘季。象他这么不安分的人,既然悄悄出逃,就一定是去找其他高枝攀附,南方没有这样的高枝,所以我才怀疑他最有可能是往北走。”
“那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孙拱忙又说道:“赶紧派人去令淮阴的北部诸县,叫他们严密封锁大小道路,千万不能让这个匹夫真的逃到了匈奴地界。”
冯仲没有立即答应,盘算了片刻后,冯仲还这么说道:“孙假相,你长期在东海郡担任郡守,应该很清楚东海那边的情况是地广人稀,小路繁多,如果每一条道路都严防死守的话,不但耗时耗力,我们的人手也很难支配,想靠封锁每一条道路抓住韩信匹夫,肯定很难很难,而且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让他走脱。”
“那怎么办?”孙拱赶紧又问道。
冯仲继续盘算,许久后才吩咐道:“给郯县、朐县、傅阳、邹县和鲁县这五个地方去令,叫他们在收到命令后,立即加强盘查过往行人,不管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只要是身高达到八尺(古尺,约一米七九)以上的男子,全部就地拘押严密审问,但凡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押来彭城由本相亲自甄别。”
“至于其他地方。”冯仲又补充道:“不必理会,也不要画影张榜悬赏缉拿,要让韩信匹夫以为我们已经上了他的当,只去注意了淮阴南面。”
“相国是想外松内紧,只在道路要冲拦截拿人?”孙拱立即又明白了冯仲的意思。
冯仲点头,说道:“不管他再怎么的乔装打扮,甚至想办法毁容变声,也绝对改变不了他的身高,我们只要利用这点在交通要冲设伏拿人,就一定有希望把他拿住。”
言罢,长进了许多的冯仲又赶紧补充道:“还有,记得在文书上交代,叫这些地方的差役亭长给本相盯紧驰道,千万不要因为驰道上的人过于显眼而掉以轻心,韩信匹夫最擅长出其不意,我们要防着他故意走驰道大路迷惑地方。”
以楚相名誉下达的文书很快发出,通过驰道传递,只用了一天多点时间,就送到了东海的郡治郯城,然后也是凑巧,同一天傍晚,一个满脸生着癞疮的高大男子,就来到了郯城南郊的客舍投宿,因为他手里拿着燕国官方开出的传引,再加上战乱之后律条松弛,这个高大男子便十分顺利的住进了客舍,在郯城南郊好生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这个高大男子辞别了客舍主人继续北上返回燕地,还和其他的行人一样走的是驰道大路,路过亭舍的时候,那高大男子还特意驻步,观看张贴在亭舍门外的各种官府告示,而当看到没有任何异常后,那高大男子长满癞疮的脸上还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没有通缉我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