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第2/3页)

时章朝那边扬声,替宋拂之回答了。

说完,他的手也没松,顺着宋拂之手腕往下滑,掌心相扣,指腹摩挲着他指根的金圈。

时教授有点反常,变得态度强硬,褪去几分温柔礼貌,宋拂之默默琢磨这是从何而来。

“握手的时候,故意伸的右手?”他问。

宋拂之一愣,他没想到时教授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宋拂之字斟句酌,“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在另一个更合适的场合介绍彼此。”

时章不置可否,淡声问:“那你有没有跟吴主任说,你已婚。”

宋拂之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时教授多半是看到了他和吴主任谈笑风生的场景。

宋拂之带上点笑意:“她没问。我们没聊这方面的东西。”

眼见着也就不可能聊。两个教育工作者,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的,除了工作还能聊什么啊。

时章脸色没什么变化,倒是把宋拂之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

在大雨树下牵手,这是何等纯情的场景。

熟男如宋拂之,竟也不免有些心旌摇曳。

“拂之。”

时章突然这样低声喊他,让宋拂之心头一颤。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再明确一下婚姻的定义。”

宋拂之教数学,自认为对各类定义都有清晰的理解,但时教授似乎认为他认知尚缺。

宋老师虚心求救:“怎么定义。”

时教授并不正面回答,转而问他不久前问过的问题:“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宋拂之摇头:“不知道。”

“这是槐树。”

时章很快给出答案。

“相传牛郎和织女就是在一株千年槐树下订立的婚约,正所谓古槐为媒。这是我们学校树龄最长,枝叶最繁茂的一棵槐树,不少毕业生都会在这棵槐树下拍结婚照。”

教授字慢声缓地讲出这么一大段,正经得像在上课。

宋拂之眨眨眼,心跳在不经意间提速。

他哑声问:“那我们谁是牛郎,谁是织女?”

时章又不回答,只道:“我们没办婚礼,所以也没有在来宾面前进行仪式。”

宋拂之:“你后悔了?那补办一个。”

“现在补。”时章向前半步,鼻尖轻轻蹭过宋拂之发梢。“可以吗?”

“我还没有亲吻过我的先生。”

宋拂之脊背忽颤,微惊地去寻时章的眼睛,教授眼底也不那么平静。

“你的学生,我的学生,还有老师,主任……都在那边。”宋拂之出言提醒。

时章轻声说:“正好替我们见证。”

教授接着说:“水汽从全球各地蒸腾而来,或许来自美洲的河流,或许来自谁家的游泳池,或许来自某一片树叶……瓢泼的雨,还有这百年的树,它们游历了无数的空间和时间,此刻都是我们的见证。”

宋拂之喉头轻颤,迷失在教授的嗓音里。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溅起潮湿的水雾,鼻腔里全是植物的气息。

时章微微垂眸,逼得更近:“介意我吻你?”

教授身上的气场突然和平时不太一样,用字也异常直白,让宋拂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嘴唇轻启,却答不出一个字。

他退了一点,时章也原地定住了。

短短几秒钟,时教授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

温和里带着点无奈,时章轻声问:“介意啊?”

他轻易从宋拂之的眼神和动作里读出了他细微的抗拒。

时章道:“那换个地方。”

他低头,直接咬住了宋拂之锁骨下方的一小块皮肤。

动作竟还是斯文的,像是上流公子在垂眸品尝一道美食。

力道却不斯文。

牙关收紧,空气被吮尽。

似乎要把皮肤咬穿。

头皮轰地炸开,宋拂之推拒着时章的腹部,掌心下的肌理竟难以撼动。

宋拂之慌乱地揪着时章的衣服把人弄起来,声音颤抖,情急之下用词粗鲁:“操!别咬。”

这点痛对于宋拂之来说不止是痛……他怕自己出丑。

牙齿松开,留下一个新鲜渗红的圆斑。

宋拂之胸腔起伏,呼吸沉重:“不干净,身上有雨水,还有汗……”

时章也呼吸急促,眼睛发红,半晌笑出来:“就因为不干净所以打断我?”

宋拂之拧眉隐忍,不答。

“时章。”宋拂之也叫他大名,“你要亲就好好亲,别咬。”

“好。”

时章嘴上应得倒是乖,却没了吻人的意思,腰背挺直,离远了他。

时章问:“怕疼?”

说着要婚礼的仪式感,这会儿反倒又不亲了。

还问一些没头没尾的废话。

气氛已经被挑到这儿了,宋拂之忍无可忍,单手扣住时章的脖子把人带到自己面前,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那瞬间,掌下的脉搏陡然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