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伯乐与千里马

叮！

叮叮！

清晨，张子安被若有似无的敲击声吵醒，打了个呵欠。

他揉着朦胧的睡眼下了床，迷迷糊糊地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到窗外的弗拉基米尔，便给它把窗户打开，等它蹿进来之后，再轻轻把窗户关上，尽量不要吵到其他精灵们睡觉。

这不是夜半鬼叫门，而是清晨猫敲窗。

这几天，弗拉基米尔总是昼伏夜出，白天睡大觉，等张子安和精灵们要睡觉的时候，它就独自溜出去，然后在清晨的时候才回来。

它张大嘴巴打个了呵欠，满脸倦容地低声说道：“喵了个咪的，困死我了，赶紧眯一觉！”

“你总是半夜跑出去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留在白天解决么？”张子安被清晨的风一吹，稍微清醒了一些。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知道弗拉基米尔是不需要吃东西的，这说明它很可能并不是现实中曾经真实存在过的猫，而是一只空想精灵，但即使如此它依然需要睡眠。

弗拉基米尔很随意地席地一躺，答非所问地说道：“嗯，差不多弄完了，以后还是尽量白天工作，晚上睡觉吧。”

张子安见它似乎是不想说，或者也许是它觉得时机未动，暂时没必要说出来，便没有强迫它，拿起一块毛巾当被子盖在它身上。

它的毛发间混杂了不少细碎的草茎和荆棘，每天早上回来时都是如此，像是不知疲倦地折腾了一晚上。

其实它不说，张子安也多少能猜到，它肯定是去跟外面的流浪猫打成一片了。它几乎没有身为精灵的觉悟，也并不认为自己高猫一等，在路上遇到流浪猫总是会抬起一只前爪向对方主动打招呼，即使对方不理睬它，它也不生气。

他坐在床沿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虽然比平时起床的时候稍早，但既然醒了，估计再躺下也睡不着了。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是半夜的时候在论坛认识的[崩坏世界]发来的，看来这人也是个夜猫子。

[崩坏世界]：看到最新的爬虫数据没有？就在前两天，首都也发生近期第一起虐猫事件了，看来之前首都一直平安无事应该只是概率性的偶发事件。

张子安见π还在吊篮藤椅里睡觉，就坐到电脑前，翻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从首都回来后，他一直在后台运行[崩坏世界]发来的网络爬虫程序，夜以继日地从全国各城市的本地论坛里搜集虐猫事件的信息，电脑几乎没关过，反正也不影响π写小说。

他切换到网络爬虫程序的界面，按照虐猫事件的次数由低至高排列，果然看到新出现了一条记录，原本从未上榜的首都增加了新条目。

点击新条目，他简单浏览了一下首都本地论坛帖子的快照，看到虐猫事件与其他地方大同小异。

看来弗拉基米尔一离开首都，首都立马就沦陷了啊。

[崩坏世界]猜错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或她整天疑神疑鬼的。

张子安回复道：首都之行略有收获，虐猫事件可能将于近期结束。如果你想问原因的话，大概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吧。

他把信息发了出去，至于[崩坏世界]信不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喵呜~子安，早上好！”星海也醒了，精神奕奕地向他无声地比划着口型。

他也同样无声地回应，以免吵醒其他精灵的休息。

披衣下楼，他拉开卷帘门，开始打扫卫生，为今天的营业做准备。

没过多少时间，王乾、李坤、鲁怡云和蒋飞飞也陆续到来，各自拿起清洁工具，一边谈天说地一边进行例行的清扫。

李大爷和李大娘比他更早就已经开门营业，现在小吃店门口已经排了不少人。

“店长先生，早上好啊！”铃原真衣牵着Snoopy轻快地从店门口跑过。

“早上好。”他拄着扫帚回应道。

一切都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吱——”

“张店长！张店长！在不在？”

张子安背对着门口，帮王乾和李坤把昨天一整天收集到的塑料空瓶装进垃圾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声音比较苍老，而且听起来挺耳熟的。

他转身一看，一辆电动自行车停在店门口，吴电工心急火燎地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店里。

“张店长！”吴电工口干舌燥，拉住他的胳膊，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啊，吴师傅？有事别着急，慢点说，天是塌不下来的。”张子安示意王乾用一次性纸杯给吴电工倒杯水端过来，润润嗓子。

吴电工将杯里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抹抹嘴说道：“张店长！你可回来了啊！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我找你都找不着！”

“哦，这几天我比较忙，前几天又跑到首都走了一趟。”张子安解释道，“吴师傅，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帮我介绍对象？妹子长得漂亮不？是你们厂子里的工人？我现在可以适当地放宽标准，不是白富美也没关系，只要美或者富就行了，毕竟咱们都是熟人了，我相信吴师傅您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