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名可名，非常名

据说如果雅利安人在街上摆两个电话亭，分写男女，几个男人一起去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就会宁愿按照上面的字去排队也绝不会跑到写着女字的空闲电话亭打电话。

这是一个一板一眼到了极致的民族，在任何领域里都容不下敷衍了事。他们遵章守纪刻板理性，却喜欢哲学，且聪明绝顶，充满了创造力和开拓进取精神。不擅长打官腔，更注重用事实说话，而不喜欢以外交辞令跟人打交道。

泽曼二世眼中圣光湛然，目不转睛盯着顾天佑，直截了当问起赤龙山的事情。

顾天佑平静的与之对视，双方沉默着，也在沉思着。

泽曼二世在负责调查赤龙山的事情，对老泽曼为首的联邦议会来说，赤龙军的全军覆没已经是触及底线的大事件。联邦魔法学院的老师萨曼达，小泽曼和数十万联邦退役军人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以泽曼家族深厚的底蕴，老泽曼在联邦议会中的无上权威，在承担了这么大的损失后，也需要给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所以，这一次老泽曼把不久前才晋升大圣魔法师境界，在魔法学院担任副校长多年的幼子派了出来。

虽然是老泽曼最小的儿子，但这位魔法天才却在数百兄弟中脱颖而出，在同代兄弟当中第一个晋升大圣魔法师，被赋予泽曼二世之名，进入议会成为预备联邦议员，种种迹象表明，他迟早是要接班老泽曼的。

他的出现，意味着联邦对赤龙山里的发生的事情非常重视，实际上案情并不复杂，他们本来的计划是要去除掉顾天佑的，但结果却是顾天佑活的好好的，去杀人的萨曼达和小泽曼反而失踪了。说这事儿跟顾天佑没有关系，说破大天去都没人信。不信归不信，想据此便向圣叶镇发动战争，他们还需要一个直接有力的证据。

圣叶镇名义上归属魔女公国，是联邦的藩属国，实际上却毗邻神国北方防线。在这个敏感时期，敏感地点，老泽曼就算再怎么想把圣叶镇在地图上抹去，也需要谨慎从事。事实已经证明，圣叶镇中隐藏的实力非常惊人，并非原本他们所想的那样摊手既倒。一旦动手，战争规模过大，势必会让当世第一强国感到不安和不满。

顾天佑自然是不肯承认的，终于主动打破沉默：“很遗憾，我并不知道泽曼先生说的赤龙山里发生了什么事。”耸肩探手，贱兮兮的撇嘴道：“对于阁下的困惑，我爱莫能助。”

“爱莫能助？”泽曼冷笑道：“你们神农族人就是太喜欢耍弄手段，而我们更喜欢用事实说话，要知道无论是多么变幻莫测的元素，都有它的本真样子，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不管是谁做了那件都不要想瞒天过海。”

顾天佑针锋相对：“我们神农族人有句话，叫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人类历史从来都是真真假假，你其实大可以不必这么较真的，有什么想做的只管放马过来，圣叶镇的庙小，却不在乎招待八方神仙。”

“是魔法师，不是什么神仙。”泽曼二世纠正道：“我们崇拜元素精灵，但只会客观的去研究它们的性灵特征加以运用，绝不会跟你们一样迷信什么神仙鬼道。”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有一句话我倒是很赞同，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怕我放马过去的时候你招待不了。”

“择日不如撞日。”顾天佑忽然往前迫近了一步，道：“我看这地方不错，我也可算是半个魔法学徒，就在这里向你讨教一番如何？”

这个泽曼二世给顾天佑的感觉很不舒服，这个人太冷静了。一切对手中，冷静的要比疯狂的更可怕。所以顾天佑要主动挑衅，甚至是激怒他。如果条件允许，就算在这里把他灭了也并非不可以。在轴心世界里，公然发起的决斗在任何时候都是合情合法的。

顾天佑一直都很想知道离开了混沌元界的元力支撑，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是在哪个水准。有六层巅峰的九转玄功护身，又兼通全系魔法，平素训练学习的时候，就算不借重混沌元界的元力，也可以跟莱昂纳多斗个有来有往。若是以莱昂纳多法神级别的实力来作为衡量依据，自己应该至少不会逊色于泽曼二世这样的大圣魔法师吧。

辛吉斯有些吃惊于顾天佑的自不量力，在她的印象中顾天佑的实力比之她还逊色。而泽曼二世却是联邦公认的万年一出的魔法天才。三千岁不到的年纪就达到了大圣魔法师的境界，光系魔法登峰造极，还兼通精神系和水系。在联邦魔法界，除了全系半神老泽曼外，即便是联邦魔法学院中那几位老牌的大圣魔法师也不敢说能必胜他。

“你这是在公然向我发起挑战吗？”泽曼二世大为意外的看着顾天佑，尽管这个圣叶镇治安官有些手段，但在他眼中却还完全不够看。真正让他忌惮的是这里的主人。大威天龙一族虽然与世无争，但泽曼二世并不认为他们是一群任人鱼肉的窝囊废，在他的理性认知中，敖西塘无论多能忍，也始终是轴心世界中最老资格的至圣大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