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第一道子

一战，终结……

柳睺沉默了，目光微垂，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刻，天地间，一片寂静。

一剑，斩因果！

冥萨教的银发长老和宫装女修，看向那柄在虚空一闪而逝的青峰古剑，满面骇然，无法置信。

因果道花，堪比而今修仙界最顶级的本命法宝，因果逆转仙术，携三转之威，惊天动地，却被一道时间仙术和这一柄周天星辰变召唤出来的古剑给联手斩落。

要知道，因果之力在九大无上法则中，最是诡异难测，许多仙术面对其时，常常会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因为大部分仙术都无法对它产生任何作用！

要知道，柳睺和白凡之间，相隔四千年的岁月！

所以，尽管白凡接连使出了多种手段，对抗柳睺的一式仙法，但在所有人看来，白凡依然胜得名至实归。

四千年对一个真仙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刚刚踏入真仙境的白凡来说，却是四倍于他一生至今的所有修炼时间！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知道白凡的胜，有多么不容易，有多么辉煌，璀璨夺目！

柳睺的因果和时间道，的确绚烂如骄阳，无愧其千年成仙，四千年蛰伏，一朝升华蜕变的威名，整个第三星道的真仙境年轻一辈中，无论是天资还是实力，他都可列进前五！

但，白凡就像一片白云，不着痕迹地飘来，云淡风轻地遮掩了他的光芒，并且借助他的光芒辉耀自身，化作了七彩祥云，璀璨苍穹！

“这一战，没有败者，他们二人都证明了自己，这是完美的一战，若真有遗憾的话，那便是既生柳睺，为何又生了白凡，一生之憾，仙道之苦，莫过于此……”

“不出四千年，凡儿必将踏九天，震苍穹，辉耀日月，名震星河！与他处于同一个时代，才真正是所有天骄的不幸，而且时间越长，他们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

“与他们相比，我们竟似乎已经老了，我感觉，这个时代终究会属于他们。因为九道星道，最近数千年内，崛起的天才实在有点多了，即便是于化龙放到我们那个时代，也是名列前十，横耀星道的存在，但在他们这个时代，却几乎排不上名！”

“大凡有大世要开，则必先群星璀璨，妖孽横行，然后自这些妖孽中养蛊般的决出一名最强者，引领整个时代前进！自仙古到这一纪元，都是如此……这是天道的一种警示，告诉生灵大变将起，咱们菩提宗也须提前准备了……”

“的确如此，原本我就有这种感觉，一直忧心本宗始终出不了一个可以在这样的大世，成为宗门手中神剑，为宗门开疆辟土，所向披靡的弟子，本来若风是极有希望的，却始终为情所困，看不透那一道红尘难关，可悲可叹，一生就这样被蹉跎毁掉了！幸好上苍又给咱们送来了一个白凡……”

“是啊，幸好又送来了一个白凡，否则本宗的未来，就是沦为其他宗门的陪衬……”

……

长老们的触觉远比弟子们敏锐，从白凡渡劫，到连战于化龙以及柳睺，他们看到了许多历史轮回中的必然，一个时代，一个大世，即将开启！

便如仙武空间出现后的本源世界一般，风起云涌，暗潮汹涌，大世尚未开启，那些即将脚踏苍穹，将星海全都化作战场的天骄们，就已经开始发出雏凤之鸣，声音虽小，却可穿透九霄，令当世，皆闻其声。

“我败了！”

少顷之后，柳睺开口了，三个字让在场之人全都心神一颤，骄傲如他，竟也能如此干脆的说出这三个字。

“我说过如果你胜了，我柳睺此生追随你，替你征战诸天，诸神弑仙……”

柳睺神情严肃地说着，白凡却不等他说完，直接开口打断道：“你没有输，这一战对你我而言都不公平，至多只能算是切磋而已，所以先前的事，便算了罢。况且，我的道只能一人前行，不需要追随者！”

白凡知道，高傲如柳睺绝不可能食言而肥，他答应过的事，就必然会做到。但他自己并不需要这样一名追随者，不但不能跟着他进入轮回世界，还有将仙武空间暴露在修仙界的危险。而且经过这一战之后，他对柳睺的感官也大为改变，此人乃是真性情，并没有其说话时的语气那么令人厌恶，俗称耿直！对别人，对自己，都是如此。

然而，柳睺听完，却看着白凡，淡淡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够资格追随你？”

白凡：“……”

正当白凡无语之际，柳睺自顾自地说道：“我有一事，必须去仙界完成，等我办完此事，四千年后再来找你，那时你我再终结这一场宿命之战，不管胜败，柳睺都会追随你，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也要证明你有驾驭这份价值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