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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夫从欧德雷翟、什阿娜和图鲁山身边走开,来到花园的一边。
这位年轻的祭司自然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教会派他来参加这个活动,说明在他们看来,她已经到了随时可能引发暴力事件的级别,不过塔拉扎知道,祭司中没有哪股势力敢伤害什阿娜。
我们会紧紧跟着什阿娜。
变脸者展示那些贱人的性技能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她们也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一段非常令人头疼的时间。欧德雷翟忙着处理什阿娜的事情,塔拉扎其实更希望卢西拉能够处理教育什阿娜这种小事情,但考虑到现实情况,欧德雷翟显然是拉科斯上最适合这种教育任务的人。
塔拉扎回头看向沙漠,他们正在等候从科恩赶来的一些非常重要的观察员,这些人会搭乘扑翼飞机过来。这些重要人士并没有迟到,不过像往常一样,他们总是在某个时间点一窝蜂地到达。
什阿娜看上去能够接受性教育的内容,不过,塔拉扎对拉科斯上现有男性教员的评价不是很高。她到达拉科斯的第一晚就召见了一位男性仆人,事后,她觉得自己在自找麻烦,因为她那晚并未获得多少愉悦体验,也没有忘却任何事情。而且,有什么事情需要忘记呢?忘记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永不忘却!
不过,那些贱人们利用的就是这一点,她们用遗忘跟人做交易。而且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暴君始终将人类的命运攥在自己手里,也没有意识到需要摆脱暴君的掌控。
前一天,塔拉扎悄悄旁听了欧德雷翟和什阿娜上课的内容。
我想听到什么?
年轻的女孩和老师在楼顶花园里,面对面地各自坐在一张长椅上,两人头顶是一台便携式的伊克斯干扰器,只有使用加密翻译器才能听到两人说话的内容。悬浮干扰器在她们上方盘旋,像一把造型奇特的伞,黑色的圆盘发出了干扰信号,盖住了两人嘴唇的形状和说话的声音。
塔拉扎站在长长的会客室里,左耳戴着一台微型翻译器,她听着欧德雷翟讲授的课程,回忆起自己上课时的情况。
我学习这些课程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大离散的那些贱人能做出什么来。
“我们为什么要说性很复杂?”什阿娜问道,“你昨晚送来的那个人一直在说这个。”
“什阿娜,很多人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一点,但也许从来没人真正掌握过,因为在实践中,头脑需要发挥比身体更大的作用。”
“我们看见变脸者做的那些事,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做?”
“什阿娜,复杂事物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加复杂的道理。通过性的驱使,人们曾经做了许多事情,其中既有伟大成就,也有令人不齿的勾当。我们说过‘性的力量’‘性的能量’,还有‘超越一切的欲望冲动’之类的东西,这些是可以观察到的,我并不否认。但是我们那天看到的,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它能够摧毁你和你拥有的所有东西。”
“我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那些贱人做错了什么?”
“什阿娜,她们无视一切物种,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暴君肯定知道这一点,除了通过性的力量不断创造人类,他的金色通道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呢?”
“那些贱人不会创造东西吗?”
“她们主要想利用这种力量控制她们的世界。”
“看起来她们是在做这件事。”
“啊哈,瞧瞧她们招来了怎样的反抗?”
“我不明白。”
“你知道音言能够控制一些人,对吧?”
“但不是所有人。”
“正是如此。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受音言控制的文明找到了合适的方式,最终摆脱了音言的操控。”
“所以,有人知道怎么应对那些贱人的手段?”
“很多明确的迹象表明,是这样的。这也是我们来到拉科斯的原因之一。”
“那些贱人也会到这里来吗?”
“没错,她们想要控制旧帝国的核心,因为她们认为战胜我们不是难事。”
“你担心她们会赢吗?”
“什阿娜,放心吧,她们不会赢的。不过她们对我们有好处。”
“为什么?”
塔拉扎耳边依然回荡着什阿娜的语调,对于欧德雷翟刚才的这番话,她惊诧不已。欧德雷翟察觉了多少事情?塔拉扎转瞬便明白了,她不禁好奇,这节课的内容,小姑娘到底听懂了多少。
“什阿娜,稳定是关键。数千年来,我们在宇宙中都几乎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而大离散里反抗那些贱人的力量一直‘就在那里’,她们在不断繁衍发展。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让那股反抗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扑翼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把塔拉扎一下从回忆拉到了现实。科恩的那些重要人士到了。扑翼飞机离花园仍有一段距离,晴朗的天气里,飞行的声音能够传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