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0章 梵净山

梵净山,内景天第一佛山。

全境山势雄伟,层峦叠嶂;坡陡谷深,群峰高耸;溪流纵横,飞瀑悬泻。

万千气象,沐浴在佛性光辉下,是内景天中最璀璨的佛珠。

内景天三千六百座古迹,属于佛门的在八百座上下,论风景,论佛性光辉,论所出高僧菩提的果位实力,梵净山都排不上第一,但梵净山却是近数千年来最稳定的内圈常客,再有梵净山人坐镇,山以仙贵,于是便成为了内景天第一佛山。

李绩才一靠近梵净山,便有佛音飘渺,鲜花朵朵,自山巅铺向云端,就像他当初对待天秀,这是主人的好客之道,李绩也不迟疑,便沿鲜花之道下行,缓缓向一片红墙绿瓦降去。

每个修士,也包括和尚们,都有自己行事作风的那一套,有豪奢的,就有简朴的,有雕琢的,就有自然的,有庄重的,就有浮夸的,行事各不相同。只要是顺从本心,一以贯之,就也谈不上高低境界之分,说稷下壳的简朴就一定强于梵净山人的庄重,这是非常片面的看法。

坐鲜花之路,和插泥水之秧,又哪里有区别了?

鲜花之路的尽头,便是一座幽朴静深的寺院,处处显露出佛性光辉的厚重,哪怕是平凡的一砖一瓦,一阶一梯,放在这里都有了深深的历史厚重感。

一名月白僧袍老僧站在大雄宝殿前,双手合什,口宣佛号,面色庄重,

李绩端正衣袍,唱了个肥喏,

“后辈剑修,劳大师出迎,实在心中不安;但愿这次造访,没有影响大师清修吧?

晚辈此来,为说真话,为求真言,以定真行!”

梵净山人微笑,“佛是真语者,实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如语者。

在梵静山,施主欲听谎言,怕是很难!”

李绩心中吐槽,那是佛,不是你!

两人步入大雄宝殿,有沙弥献上香茗,不大的殿堂内,檀香飘渺,远处钟寺声鸣,真是一个闲扯淡的好环境。

李绩很少接触佛门,类似的场景他仔细回忆,还得追溯到二千余年前在方丈岛大觉禅寺作客的那段经历,实话说,很压抑,他天生对佛门无感,不是憎厌,就只是觉的与自己格格不入。

所以,长话短说,直截了当,“晚辈和内景天佛门之怨,无非在两点,

一为上次离开时失手斩了雷音大师,二为此次前来坏了佛门仙迹,我知佛门众高僧对晚辈颇有怨言,故此前来解释一,二。

若得谅解,当如释重负;若不能,晚辈也好在未来相见时知道该如何做!”

虽然二百余年的风平浪静,但李绩始终不认为佛门当真对上次仙迹漠不关心,越不露声色,可能就越是介怀;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在一个强大的体系力量面前。

他一般习惯的应对就是主动承认,总比某一天被动的被人捏住把柄来得好,当然,承认错误不见得一定会改正错误,这是大部分人认知的错误,他们不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认错,叫不知悔改的认错。

当然也可以理解成恶人先告状,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梵净山人张嘴闭嘴就是佛法,这让李绩很反感,就不能认认真真的说人话么?你说你两个僧人之间这么说话互相之间能够理解,也显得高渺博学,你和一个外道统的剑修也这么说,这不是难为人么?

他今次来此,就是为了说个明白!无论凡人修者,在历史长河中无数次的大事件都是因为沟通不畅而引发的灾难,这又不是爱情小说爱你在心口难开?

该说就得说!他也没有一副高傲矫情的世间皆浊,唯我独清的自我陶醉,把解释当成一种示弱的表现,不屑解释,不屑多言,不屑分享……他李乌鸦说话的方式就是,老子丑话说在前头……

所以不管梵净山人是在打马虎眼,还是仅只是谈话习惯,或者对他的造访漫不经心……他都无所谓,他今日来,就是来把丑话说在前头的!

“前次和雷音的因果,一为万佛塔林之争,种因在前,后有三岔口挚友之伤,成因在后,故有此一斩,并非无因!

此为私怨,起码在我看来是如此,晚辈也从未拿佛门当做立刀目标,大师心知肚明。

此次仙迹一事,纯属巧合,晚辈自外景天来,也无有能力预知内景天之事,更无法左右出现的位置,若说晚辈刻意与佛门为敌,有些牵强了!

佛门是高德之门,但我观各位大师对我,似乎耿耿于怀,记掂于心?

晚辈道统,以杀伐为意,敌意之下,无法控制;故此前来,聊表歉疚之心,并为之后的相处做些铺垫,以防误会再生。”

梵净山人微笑如故,“人不如我意,是我无量;我不如人意,是我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