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十万两黄金用来诱惑了我的心,西海衔龙珠用来扰乱了段青衣的魂

  青衣是藏着尾巴的狐狸,待那群如狼似虎的丫环仆妇将我五花大绑之时,他已经逃之夭夭了。

  他逃跑前,告诉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这样不清白的事情,若是抓到两个人的话,会被游街和漫猪笼的!

  我问他,那只抓一个呢!

  那时他已经飞出了墙外,话儿还是扯着脖子给我扔到了墙内——抓一个也游街,也浸猪笼!

  我被五花大绑送到了刘婶面前,心里狠狠诅咒着段青衣。他刚刚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关若兮居然是这个盲眼老人的女儿。但是我不能为关若兮突然有了爹而高兴,因为他答应了带关若兮回角浦,单是必须悄悄的带走,不能让关若兮知道,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盲眼老人有天大的苦说不出来;但是,我又不能大悲哀,这盲眼老人居然是开机关的高手,作为对段青衣的回报,他将针对霓虹剑机关的所有破解之术都告诉了段青衣,更神奇的是,这个老人是段青衣三年前带我到江南为我解毒时候,救下的老人,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纠缠老人教他剩下的那一百种机关破解术,但是老人以“不记得三年前的事情了”给拒绝了,而今,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交换条件,以救走关若兮换取学到这一百种绝密至极的机关破解术——是万两黄金唾手可得!

  刘婶很爱怜的看了我半天,说是,你瞧瞧,这真真的叫红颜祸水啊!然后,她对我很奇怪的笑了,伸手触碰了一下我的眉心的菱花痣,说,刘婶还是不舍得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啊,真真是舍不得!

  说完,就让吓人给我松绑了,并将我送回了天衣阁。

  刘婶刚走,羽灵素就来到天衣阁,柔声问道,小仙,青衣他来过了?

  我点点头,说,我们俩差点被抓了现行,不过,他已经逃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的功夫,羽灵素就哭得涕泪俱下,道是,难道,今生,我们实实在在的无缘相见了吗?

  她一哭,我的脑袋就大了,至于么?人家段青衣又没贴上标签说,羽灵素,欢迎你对本人一往情深。

  羽灵素在天衣阁近乎疯狂的抽泣,似乎身体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萌生着,在一旁的念慈忍受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说,小仙姑娘,你行行好吧!这个棋苑里,就你这么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了,我们小姐她已经身中……念慈的话尚未说完,只见寒夜之中,流窜过一丝牛毛一般的晶亮,呈闪电之势,直直打入念慈的锁骨之中。

  一针凌厉见血,这个素日里伶俐无双的丫头,就这样,来不及惊呼,就这样软软的倒在地上,一缕芳魂消了影迹。

  窗外,是摇曳的树影,婆娑着,静默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浓烈的夜色之中,仿佛有一双冰凉的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而仿佛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的羽灵素,依旧歇斯底里的哭泣着,仿佛在她柔软的体内,时时刻刻萌生着一种邪恶的魔影,它们纠结着她的心。她的肺、她的五脏六腑,连同她微薄的相思。

  我看着地上念慈逐渐冰冷的身体,突然明白了,来到江南之后的这突生的变故,暖容凄厉的惨死,念慈无端的惨死,甚至角浦吴征福那貌似没有由来的遇害,这一切,统统与我和段青衣有关!

  而霓虹剑!十万两黄金!西海衔龙珠!这些统统是诱饵和借口!

  十万两黄金用来诱惑了我的心,西海衔龙珠用来扰乱了段青衣的魂,于是,整个戏便自此上演了!

  或许,并不是如我与段青衣想象的那样,只要他找到霓虹剑,所有的疑问就可以迎刃而解!

  实际情况很有可能是,无论我与段青衣拿到霓虹剑与否,这场游戏都会向着谋划者心里所期翼的方向发展!

  如此看来,我和段青衣已经跌入了一场没有原则的游戏之中,身边有所关系的人,一个个的死去,总有一天,这种死亡或许会降临到我和段青衣身上。

  而可怜的我们却难以知晓,这场戏,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落幕!

  更有可能,这场戏,会随时落幕,然后,给我们一个难以预料的结局。

  想到这极有可能的一切,疑惑与猜测便如同野生的蔓藤一样,层层叠叠的爬满整个心房,在这江南的夜里,迷雾层生。

  如此不着头绪的演绎,这出戏,到底将如何落幕?

  念慈死去之后,棋苑之中的大小丫鬟,人人见了我之后,都会禁声。平时坐,路上见着了,她们也会绕过假山,假装没有看到我,夺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