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神剑擒龙 第三章 文渊阁(第8/9页)
杨肃观啧了一声,道:“你别再火上加油了。据说伍制使很欢喜一名九华山的女弟子,还曾为这名女子多次冒险犯难,连性命也不要……”他还没说完,秦仲海已然自行接口,笑道:“偏生那女子是个水性杨花的烂货,只来偷偷喜欢你杨大人,却不来疼咱们伍制使,对不对?”这话实在太也难听,只说得杨肃观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长叹一声。
秦仲海笑道:“你想要老子替你调解调解,对不对?”杨肃观面色尴尬,点头道:“有劳仲海了。只因几次会商大事,定远都显得甚是激动,每回我说起与江充共进一事,他便是气愤填膺的神色,我怕他老是想不开,终于与我疏远。”
秦仲海嘻嘻一笑,道:“谁叫你从来不赌不饮,专只往脂粉堆里钻,活该众家兄弟讨厌你。”他伸手出去,怪眼一翻,道:“老子调解不难,一百两银子。”
杨肃观见他流氓一样的神气,实在是天生的土匪料,忍不住气愤道:“大家同在柳门共事,不过是说上几句好话,你怎能处处要钱?”秦仲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一会儿我要带他去宜花楼移移心性,岂能没钱花花?宜花宜花,借钱花花!”杨肃观叹息一声,命下人取上五锭二十两龙银,自行双手奉上,道:“不管怎么样,凡事多拜托了。”
所谓破财消灾,至于是不是肉包子打狗,那也没法想了。秦仲海见杨肃观悻悻离去,便自嘻嘻奸笑,心道:“凑了一百两啦!”算算还差个五百两银子,便往伍定远家中窜去。
行到制使府,秦仲海有求于人,自不好大喊大叫。他轻轻叩了叩门环,轻声细气地叫道:“伍制使,伍大爷,老子来跟你借……借书看了。”他怕自己借钱二字一出,伍定远便要吓得落荒而逃,便来谎言欺骗一番。
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应门。秦仲海心下暗暗奇怪,想道:“他家里请了门房管家,怎能没人应门?难道有什么事么?”心念一动,便翻身上了墙头,径往花园去了。
一路溜到伍定远卧房,秦仲海扯起嗓门,大声叫道:“伍定远!你他妈的快出来!老子要看书!”却不管伍定远粗人一个,能摆什么书在家里,只在那敲窗踢门,没完没了。
打了半天门,仍是无人理会,秦仲海正感纳闷,匆听脚步声响,却有人走人大厅了。秦仲海心下一喜,急忙朝大厅冲去,入厅便是一声大喝:“伍定远!你跑到哪儿去了?”
只见来人干瘪瘪的,哪里是伍定远,却是个无名老头。他见秦仲海恶形恶状,只吓个魂飞天外,径自摔在地下,手中连摇:“壮士饶命啊!”
秦仲海见那老人满脸惊吓,想来把自己当成了歹徒,他脸上一红,连忙伸手拉起,问道:“对不住啊,敢问老丈,伍制使上哪儿去了?”那老者奇道:“伍制使?那是谁?”
秦仲海皱眉道:“你耳背啦?便是住在这里的官儿啊!”
那老者哦了一声,笑道:“那个戴铁手套的男子啊!他前两日把房子卖给我家老爷了。”
秦仲海跳了起来,惊道:“他把房子卖了?他去哪里了?”那老者笑道:“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会知道?老头子今日是来打扫的。你是他的朋友吧?”耳听那老头喋喋不休,秦仲海哪里听得进半个字,心中只想:“好你个伍定远,究竟死哪儿去了?难道是去江南么?”
他别过老者,自行走出制使府,还没走上两步路,一人迎面而来,却是韦子壮。秦仲海知道韦子壮专责守卫,等闲不离柳昂天身边,此时过来,必定有事,他抢上前去,问道:“怎么,有啥大事?”韦子壮面色愁苦,道:“伍制使昨夜辞官挂印,竟然把官印留在侯爷书房里,还附了一封信,说他想辞官远游了。”
秦仲海倒吸一口冷气,冷笑道:“辞官远游?好你个定远,定是去找卓凌昭报仇了!”
韦子壮惊道:“你怎么知道?”秦仲海回首望着制使府,道:“他连房子也卖了,你说他去做什么?我看他啊,连命都豁出去了!”他连连颔首,又道:“看不出伍定远老实人一个,平日做人做官都是周到,骨子里却有股热血,算是条硬汉!”说着竖起拇指,赞叹不休。
韦子壮叹道:“你别夸他了!这卓凌昭有江充护持,咱们又要靠人家指认罪证,至多只能让他到案,却怎能杀他呢?老天保佑,可别生出事来才好。”
秦仲海哈哈一笑,道:“这你别发愁,伍制使虽然今非昔比,卓凌昭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出人命的。”他沉吟半晌,想起杨郎中还没离开,便道:“事不宜迟,趁着杨郎中还没离京,你赶紧差人通报他一声,就说伍制使已经下去江南了,要他多看着点,别把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