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楚平笑笑道:“不会的,我们走的这样路可以接应任何一组,虽然各人行程不同,但是我们都能在半个时辰内赶上去。”
裴玉霜道:“那怎么可能呢?他们互相分离,几近有数百里路程,半个时辰内怎么赶到?”
楚平笑笑,从身上取出一张纸来,平铺在桌上道:“这是他们三组人行经的路,这是我们要走的路,虽然大家都碰不到头,但是无论那一组人有了事,我们都可以利用马匹的脚程,在半个时辰内赶到驰援。”
裴玉霜笑笑道:“兄弟,难怪龙千里要把龙头让给你干了,你的计划是有过人之处,只是我们才两个人,如果三处同时有了事,那又怎么分身呢?”
楚平道:“那我们也不会轻松,对方绝不会单单留在我们这一组的,只好各凭运气了”
裴玉霜道:“有此可能吗?”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在八骏友身上有了行动,自然会有这种可能。”“那我们就不该分散开来。”
楚平笑道:“八骏友的武功身手,在江湖上已经可以列入上上之流,对方要想同时对我们发动攻势,必须要动用很多的人手,而且要把高手分散,才能堵住我们,宁关就不是掩蔽行动,他们还没等有所行动,我就可以得到消息,反之如果我们齐聚一起,对方只要在一个必经之地等着我们就行了,所以我才要大家分开来走。两人一组是最好的行动方式了。”
“他们发生什么事,你立刻会知道吗?”
“是的,这一路到江南,如意坊的耳目线人都得到了通知,一有了事,随时都会有消息传来的。”
“你的人都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但认识他们的坐骑,八骏友名气虽大,还不如这八头骏骑突出,那倒是真正举世无匹的。”
裴玉霜想了一下:“如意坊要养很多人吧?”
“不少,可是珠宝是很赚钱的行业,所以并不太困难。”
“平弟,如果是我们这一组受到了袭击又有什么方法来通知他们回头驰援呢?”
“不必要他们回头,我们真遇上强敌,如意坊有人手可以驰援,因为我是如意坊的东主。用如意坊的人员帮忙,对八骏友的盛誉不会有妨碍,至于他们受到攻击,就只好我们两个人去援手了。”
裴玉霜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想王丹凤的事,我舅舅家中已经没什么人了、她的云豹剑法是从哪里学来了呢?”
楚平一笑道:“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到时候总能弄清楚的,只是不知道之后,天下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又还与那些人能留下,那些人要倒下?”
这番话虽是笑着说的,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苍凉惆怅,默默地,两个人离开了客栈,抬骑就道。
瘦龙、玉龙驹精神都很好,但两头马都秃了尾,给人一种很遗憾的美中不足之感,楚手拍着瘦龙的股,轻叹道:“秃尾代表一段过去,等你的尾毛再生,不但是你新生的开始,也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始了。”
裴玉霜知道这番话是为了劝她而说的,但她没有作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跨上马,开始了征途。
裴玉霜对楚平在感情上像是个大姐姐对幼弟,不但呵护备至,而且近乎偏爱纵容了,沿途上生活起居。她照料得无微不至,但是在行事上,则又像部属对尊主,唯命是听,从来也没有过问一点份外的事,参加一点意见。
温柔的母性的特质,在她身上表露无遗了,这种改变使得楚平感到很奇怪。
两个人相处了几天,顺流而下, 这天来到洛阳(九江地)楚平照例跟他如意坊的属员作过联系,了解三组人的动态后,在自己的那份地图上注明了行程,同时也将下一站的预定行程标示出来。
这个工作是他跟裴玉霜同时做的,而且还讲解了三组路程中遇警时,应该怎么走,从什么地方抄捷径。
这是个很重要的工作,因为警号一至,立刻就要飞快驰援,不容有任何延误,所以必须事前了解状况。
裴玉霜听了后,这次破例问了一句:“平弟,你对于沿途的地理这么熟悉,难道你都走过了吗?”
“是的,小弟从十五岁开始,到二十四岁接任先父的如意坊为止,整个九年,就是在每一个地方走动,熟记每处叉道要津地形水势,因为这是如意坊主最重要的工作,一定要把天下山川形势了然于胸,才能具有接任资格。”
“什么花了几年时间来做这个工作,那太浪费了吧!”
“不算是浪费,而且在修为方面,有事半功倍之效,在旅游途中,文武兼修,文的方面,有一位宿儒陪同,每到一地,讲解当地的名人古迹以及有关诗文;武功方面,则早晚各拨出一个时辰,一面温故一面知新,因为都是身经实地,比较容易记忆,所以九年下来,十三经二十四史以及各名家诗词都深印于胸,而武学方面,则因为终日劳动就等于勤练,胸襟开朗,不知不觉间做下了养气功夫,九年下来史秘受益的东西,比一般人多出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