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楚平突然了解这个道理,也了解到武学的真理,每一种招式都是至美的,人之所以看出缺点,并不是招式的缺点,而是人的缺点,招发之所以却敌,这个目的一定可以达到的,然而所以畏惧对方乘虚而入,多少犹予掩盖,才把招式的威力威弱,而这虚,却是人的!
想能了这点,楚平的兴趣提高了,拳势一变,把自己所知的一些精招都施展出来,也是全力全心,都放在攻击上,完全放弃了防御,学着老僧的战法!
这个改变,使得优劣之势立变,占尽了上风的老僧开始完全处于劣势了,他捣出一拳,楚平不加理会,反踢出一脚,老僧估计看自己的拳势未达,对方的腿劲已至,逼得自动撤招躲开,由计动变了被动。
楚平一看得手,精神陡长,把自己所知道的攻式拼除了守势,全力用抢攻上,把老僧逼得连连退后,怒吼不已,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他也火了,怪叫一声双拳张开欲抱,不管楚平的招式,似乎破存心想用这一抱之势跟楚平拼命了,但是没有等他付之行动,远处已传来一声清叱:“智光,住手,请客人进来!”
原来这老僧叫智光,他对那一声清叱十分畏惧,闻言立刻停止了行动,敞开了门户,听任楚平攻进来。
楚平也没有伤人之意,见好即收,拳头已经抵上了智光的衣服,及时收回了招式道:
“说话的是尊师灵法上人?”
智光点点头却又恨声道:“不错!你坑了他一次不够,又想坑他第二次,目的也达到了”
楚平奇道:“在下从未拜诣过令师,这坑陷之说,不知大师是据何而言”
智光怒道:“你自己明白,还要装糊涂!”
远远的叱声又至:“智光,不得如此,这是为师自己的疏忽,与人无尤,请客人进来!”
智光无可奈何,转身在前引路,楚平在后跟着,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所茅舍前面,那是一间通敞的草堂,一个清瘦的老增,年纪似乎比智光还轻,盘坐在草堂中央,面前放着一个棋杆,草堂地下是铺着光洁无尘的木板,智光到了门口,想到自己一身泥污,不敢靠近,那老僧也不理他,朝楚平点点头道:“请进来!坐!下棋!”
只有六个字,楚平似为他言中之威严所惧,也不说任何话,脱了靴子进去,在棋抨的另一端坐睛看着抨上的棋局!
老僧不问楚平的姓名,似乎早已知道了似的,只自报了名号:“老钠广法,施主对棋道如何!”
楚平道:“略知一二,只是未经深研!”
老僧点头道:“这样子最好,此道不可深入,盖易致人入迷耳,但是若能略加涉猎,则颇有助于思索,适合以发人深省,即以眼前的这一局棋而言,老钠足足思索了七天七夜才悟出一丝真理!”
楚平朝棋抨看了一眼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一局妙棋,一定要下到最后一子,才能分出结果来”
广法上人看了楚平一眼笑道:“老钠费了七天七夜的思索,才研出这一局棋,施主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楚平微笑道:“上人要一人走两边的棋,每着一子,就要易地而处,跟自己过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跟自己过不去。所以老费时间,在下却是顺着上人已经布下的局来观察,因为黑白双方都是上人自己,不但功力悉敌,而且因为上人是自己杀自己,攻守双方所设的迷局、陷井以及进攻的企图,完全是照然若揭,用不着去费精神,所以一眼就可以看到结果了!”
广法上人连连点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施主能迅速地看出这个道理,足见奕道很精,绝非如施主自己所说的略知一二了,那倒是省了老纳许多事,再请施主看看这局棋,最后的胜负难属?”
楚平笑道:“上人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何必还要我来说呢?”
广法上人道:“不!这关系很重要,施主一定要说出来,老钠才可以把全局的关键告诉给施主听!”
楚平道:“上人,在下因事来诣,不是来下棋的”
“施主!别心急,当我们研究完这一局棋后,凡施主所悬望的问题,老钠都可以给施主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请施主务必回答这个问题!”
楚平道:“上人可知道我要提的是什么问题吗?”
“也许不完全知道,但是施主要从老钠这儿得到的解答,在讨论完这局棋后,老钠立刻就作解答!”
楚平道:“黑棋胜,而且是中局胜!”
广法上人哦了一声才道:“施主!你看清楚了没有,谁都看得出白子已经大占优势,把黑子团团围住了,施主怎么会说是黑棋能获胜呢?”
楚平微笑道:“假如是谁都看能出的胜负之分,上人敢不会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来设下这局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