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每个人都怔住了,刚才还明明看见他由窗口探头了一下,也瞧见了他在车里谈话,怎么一下子会不见了!

但是车厢里的确没有人影,里面两排相对的座位很讲究,还有些小抽屉,小暗格,但是藏不下一个人去的!”

赵大怔然道:“怪了!难道这家伙真会妖术,像唐朝的宝一虎那样,借了地遁走了?”

杜云青道:“他要有地行之术,早就跑回松庐报信去了,还会等在这儿不成!”

芙蓉道:“可是人呢?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就算他长了翅膀飞了,也该有个影子。”

赵大道:“白莲教徒都会几手法术的,四海帮里的四海班,就是变戏法的,技术神得很,水缸遁入就是一个例子,一口半人高的水缸把人身上反扣、念念有词,烧了几道符,缸再翻过来,人就没有了!”

杜云青道:“那除非是隐身法!”

赵大笑道:“杜爷相信有这种事儿吗?”

杜云青道:“我自然不信,这是不可能的,刚才他在院子里,大可用隐身法脱身的,何必又费这么大的事?”

芙蓉道:“水缸叩人的戏法我见过,说穿了不值一文,缸倒是真的,底下还垫着一个半尺来高,两尺见方的平台,设有着活门,人由活门躲进来,施展缩骨功,躲在平台下面,只是这功夫难得而已!”

杜云青笑道:“方子玉既是白莲教中的总护法,缩骨功一定是会的,两边座垫有足够的空位可以藏人,我若是看过四海班的戏法,早就想到了。”

芙蓉道:“那该怎么办呢,我们总得把他揪出来!”

杜云青道:“我来,看他还能躲多久!”

提剑走了过去,芙蓉忙道:“云青!小心,困兽之斗最为危险,提防他情急反噬。

杜云青道:“我根本就不掀垫子,隔着座垫用剑扎下去,反正我们已经不在乎灭口了,抓死的也行!”

一纵身上了车子,站在两排座位中间道:“方子玉,你听着,要活命,你就乖乖地出来,否则我的剑就扎下来了,你能忍得那种痛就别出来!”

车子还是没回音。

杜云青不再多说,提剑向一排座子的中间猛刺两下,刺得很深,整枝新月剑都没入下去,一直到托手处,仍然没动静。

杜云育正待拔剑刺第二下,忽然整辆车子长高了起来。

芙蓉叫道:“云青,注意,他由底板里滑出来了!”

方子玉的脚在车下探了出来,可是他的力气还真不小,几百斤重的车子,加上杜云青的体重,不下千斤,居然被他整个地托了起来,而且朝芙蓉掷去。

芙蓉剑艺精湛,都没有这样大的劲力,连忙躲开了。

杜云青也从车子里跳了出来,可是那辆车子却在地下一跳一弹,以很快的速度,对准发怔的礼亲王冲去。

杜云青连忙扭身落地,也运用神力把车子拉住了!”

然后见方子玉利用这个混乱,飘身上了对面的屋顶,伸手又是一把暗器撤向追上去的芙蓉。

芙蓉运剑挡住了那一片铁莲子。

方玉已哈哈大笑,一点檐角人又飞向第二间屋子。

芙蓉正要接剑去追,杜云青却把她挡住了道:“让他去吧,他走不了的!”

芙蓉道:“云青,这可不能儿戏,如果被他闯回了松庐,毁了一切的证据,我们真动不了青松子!”

杜云青道:“难道现在的证据还不够吗?”

芙蓉叹了口气:“云青,你不知道青松子在京师的人望有多高,我请示了圣上后,圣上虽然相信了,却也要我慎重其事,务必要抓住真恁实据,否则连他都无法了,因为京中一大半的命妇都受过青松子的好处,把他当作了活神仙,尤其是太后那儿,对他崇敬得厉害。”

“太后不是已经支持了这次行动吗?”

“没有!那道宣召各府的亲王福晋们进宫的钧旨是我代发的,宫里只有皇后知道,由她来弥缝,说是把众家亲妯娌请去陪太后玩牌解闷儿,因为事前要做到保密,不能泄露一点消息,尤其不能跟大后说。”

这是为什么?难道万岁爷不相信他们是白莲教?”

圣上倒是相信,否则就不会授权给我便于行事,也不会给我这壹纸手诏,给你的寒月剑有这么大的权力了,但是圣上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我一定要找到证据,把青松子立予处死—

—“

“否则会怎么样呢?”

芙蓉叹道:“否则就办不了青松子,即使在狱中,也会有人为他说情下旨特赦的。”

“我听说他是个很果断的人,不受别人的影响的。”

“是的,别的人可以不理,但是太后的话他不能不听。”

“太后会为白莲教徒说情吗?”

“一定责以大义,太后也会明理的,问题是圣上不愿意这么做,太后已是八十多岁高龄了,前几年患风湿症,被青松子治好后,又服用了青松子所予的万寿丸,每日两九,早晚各一次,眼下去还真有效果,不仅精神健旺,走路不用人携扶,连目力也增进了,现在居然能看小字的书本儿了,所以圣上根本不想伤高堂的心。就是办了青松子,也不让太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