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此时,长乐真人,长眉笑煞萧奇,司马瑜也发掌相助,力拒石壁,可是,仍然抵挡不住,只是那石壁移动的稍为缓慢了一点。
冷如冰向身边的靳春红言道:“大家和葬一穴,血肉都混在一起,死得倒也不错。
靳春红道:“我才不干哩!这里面还有那沙克浚和那牛鼻子妖道,我才不愿意和他们死在一起。”
冷如冰苦笑道:“难道你想单单独独跟瑜弟死在一起?”
靳春红反问道:“冷姊姊,你不想?”
冷如冰神色黯然,慢应道:“与意中人生而同榻,死而同穴,谁不怀如此希望,不过,我现在对这些事看得很淡薄。”
靳春红又问道:“如果我们能生离这白雪宫,你也不作如此希望吗?”
冷如冰摇摇头道:“此情可待成追忆,此次,如能生离此间,我想找一穷乡僻壤,安静一些时候。”
靳春红对冷如冰之心,甚感奇怪,又问道:“冷姊姊!你不是如他已经有了……”
冷如冰脸上飞起一簇红云,快口接道:“嗯!那件事发生在寒云下院,当时既不是男贪,也不是女爱,那事只能算是一剂药。”
靳春红轻笑道:“用这种事儿当药治病,恐怕天下男人都要装病了。”
冷如冰谈淡一笑,不置可否。
靳春红又道:“冷姊姊!你与瑜弟同师受教,自幼竹马青,且已行那夫妇之礼,你如退僻山林,我辈姊妹中,不知谁的希望最大?”
冷如冰眇了靳春红一眼,深感这句语难以回答,犹疑一下,模棱两可地答道:“谁也有望,谁也无望。”
靳春红不解地问道:“这语怎讲?”
冷如冰答道:“所谓‘机缘凑巧会佳期’机会与缘份最为重要,这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冷如冰和靳春红两人说话时,交边几个姑娘可都听在耳里,此时同声道:“冷姊姊,不愧是过来人,深识个中三昧。”
这话好似赞颂之词,却又像是暗含骨刺。
此时,那石壁已然移了一半,室内一共十二人,地上还躺着十几具教徒的死尸,在这斗室之中,已无余地转圆,而且空气也极恶劣,众人均感呼吸困难。
薛夫人察看四周,想寻得控制石壁的机钮,或是通往暗道的暗门,但却一无所获。
目间,情势甚是危急,力拒石壁的沙克浚等人,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薛夫人追寻无获,眼看石壁将要合拢,十二条血肉之躯,将被压成粉碎,不由一阵轻叱,呼道:“倪焕廷,住手!”
一声呼叱,‘隆隆’之声隧停,那石壁也停止移动。
只听那倪焕廷冷然笑道:“薛夫人死前尚有什么交代?”
薛夫人厉声道:“你虽然用卑劣手段,置我等于死地,但不久就有后人前来向你索命,只怕你难逃公道。”
只听倪焕廷桀桀怪笑道:“薛夫人,你不要虚声恫吓,阳春教在中原一点根基,已被你们摧毁殆进,结果了你们的性命,倪某就是遣返高丽,让你们那些后人,来收你们的尸骸吧!”
薛夫人一见恫吓不成,语气一变,温和的道:“倪教主,虽遭我们就无有商量的余地么?”
倪焕廷沉声道:“只有一条路,司马瑜那小子答应作本教传人,使阳春教再振声威,本教主立即放尔等出宫。”
司马瑜在一旁闷不吭声,此时,似突作决定,高声嚷道:“倪教主,我司马瑜答应你的条件,请你将其他众人放出宫去。”
倪焕廷呵呵一笑,道:“司马瑜,你少弄鬼,本教主岂肯轻易上你的当。”
司马瑜正色道:“你要我如何表明心迹?”
倪焕廷道:“对本教来说,你是待罪之身,入教之前,应该先立一功,以便将功赎罪。”
司马瑜问道:“这功如何立法?”
倪焕廷道:“很简单,本教主现命你将叛徒倪春兰碎尸万段,不得违误!”
司马瑜突然答应倪焕廷的条件,虽使众人吃惊,但大家都明白,司马瑜显然有意拯救其余十一人生命自由,此时,倪焕廷竟然上出这一条人命,众人不由怔立当场。
司马瑜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倪春兰,大家也随着把视线一齐投在倪春兰的脸上。
倪春兰此时面色泰然,眼光平静,司马瑜为救众人脱险,可能会对她违然出手,但她竟毫无惧色。
众人也被她那泰然神情感染,一个个肃穆无言。
倪春兰见司马瑜木立不动,轻声道:“春兰身入魔教十数年,作恶多端,杀人无数,迟早难免一死,下手吧!死在你的手下,我深感得其所。”
这几句话虽是极其轻松,但却像一股巨力憾了司马瑜的心弦,他呼力地摇了摇头。
倪焕廷似乎在暗中将室内景象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又阴笑道:“叛徒存心授首,你竟然不忍心下手,显然是无诚意,若再拖延,我即刻再发动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