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欲制玉郎求绝技不知乳燕入谁家(第6/7页)

谷中莲笑道:“我说的是正经道理。不过,你要助你表哥,这番心意却是好的,我应该成全你的心愿。这样吧,明天我就教你们一套两人合使的剑法,你和你表哥联手,以后即使碰上比贺兰明武功更强的人物,大约也可以对付了。”

谷中莲做梦也想不到叶凌风是假冒的侄儿,她实是藏有一点私心,总想设法让叶凌风多一些机会亲近她的女儿,她要教这一套两人合使的剑法,也就是藏着这个心意。叶凌风七窍玲珑,一听就明白了,心里暗暗欢喜。江晓芙虽然也很聪明,却没有这个心眼儿,听得又有一套新奇的剑法可练,心里也在欢喜。

叶凌风谢过了师母,说道:“我逃出来之后,本来想去寻觅师父的。但在米脂的道上,朝廷鹰犬正是络绎于途,我本事低微,只怕有甚闪失,那就连个报讯的人都没有了。是以我擅作主张,先赶回来,请姑姑定夺。”

谷中莲道:“你师父与你约定的日期已过,你回来报讯,正该如此。你办事精明,我还要嘉奖你呢。”叶凌风所禀报的事情有真有假,但除了瞒过尉迟炯与风从龙这两人的事情之外,其他则都是真的。而谷中莲又为私心所蔽,是以对他毫不起疑。

谷中莲沉吟半晌,说道:“你师父过期不来,那是可能出了点意外了。但他交游广阔,倘有大不了的事情,他一定会托人向我报讯。除非、除非——”

叶凌风连忙说道:“师父武功盖世,决不至于遭到不幸的。”

谷中莲叹了口气,说道:“此去米脂,路途遥远,倘他真是遭遇凶险,我着急也是着急不来。目前又正是多事之秋,已有风声,说是朝廷要有所不利于邙山派了。我是邙山派的掌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抽身赴远。”

江晓芙道:“但爹爹的消息,可总得有人打听呀!”

谷中莲道:“还有十天,就是清明。邙山派长幼三代同门与各方好友,这一天都会来到邙山,给本派的两位祖师——独臂神尼与吕四娘扫墓。今年是吕四娘逝世的五十周年,朝廷又正有不利于邙山派的消息,估量今年来邙山扫墓趁此聚会的人必定比往年多。我是掌门人,须得在清明前两天回到邙山主持。那就是五天之后,咱们便要从家中动身了。

“但愿你爹爹平安无事,在这五天之内,回到家中。但若是到了第五天,他还没回来,我就不能等待了。到了邙山,我会拜托各方的武林同道,打听你爹爹的消息。”

江晓芙道:“但这五天之内,咱们只是坐在家里等吗?”

谷中莲道:“你有什么主意?”

江晓芙道:“不如叫爷爷给丐帮报讯,请丐帮代咱们打听。南北两丐帮已经合而为一,他们有飞鸽传书,联络方便。离此地最近的德州丐帮分舵,骑这匹赤龙驹前去报讯,来回用不了三天。”

谷中莲道:“这主意好是好,不过爷爷年迈,劳烦他老人家我于心不安。这几天风声正紧,随时可能有人找我,我又不能离开,叫你们去吧?你们刚刚养好了伤,又没江湖经验,我更不放心。”

江晓芙道:“爷爷年纪虽老,身体十分强健,他最好动。他若知道了爹爹之事,你不让他去只怕他也不依呢!”

谷中莲想了一想,笑道:“我何尝不知道你爷爷的脾气,我只是怕他误事。他年近六旬,却还似个毫无心机的大孩子一般。但不让他去,他又一定会和我吵闹的。也罢,只不过是报一个讯,大约也不会闹出事的。阿雄,你就去把公公叫回来吧。”

叶凌风这才想起了未曾问候师祖,说道:“爷爷不在家吗?”

谷中莲道:“他新近交上一位棋友,是住在镇上的。他闲着没事,就跑到镇上找那人下棋,往往就在那家人家过夜的。”

宇文雄去后,谷中莲看看天色,已是日头过午,问道:“风侄,你吃过中饭没有?”

叶凌风道:“我在路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姑姑,趁着还有一个下午,你今天就把那套剑法传给了我们吧。”

谷中莲正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才差遣宇文雄去叫她公公的。当下说道:“好,难得你们这样好学,那便去练武场吧。”

江晓芙道:“不等二师哥回来吗?”

谷中莲道:“不必等他了。我是要你和大师哥联手对付贺兰明,才教你们这套剑法。至于你二师哥,他已学了大须弥剑式,足以防身,这套剑法,就不必急于学了。”

江晓芙隐隐觉得母亲有点偏心,但谷中莲说的也有她的道理,江晓芙不便驳她,心里想道:“我先学会了再说。将来倘若二师哥要学,我不会偷偷教给他吗?到了在江湖闯荡之时,我高兴和谁联手,妈又怎能管得住我?”这么一想,也就高高兴兴的和叶凌风同下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