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六凶崛起,怨酷四海流毒
当大禹让汹涌的河床干涸,夸父便率领逐日军借着高耸河堤的掩护,在兽族眼底下急行奔跑。“逐日”的军名,虽然来自诗意的自嘲,但很显然在四五十年的时光里,对其成员产生了很好的激励作用。高大的巨人族个个练成了飞毛腿,当他们从断裂的河堤汹涌而出时,真好似黄昏荒原上一群逐日的饿狼。
这时重楼却正领着兽族军在河床的另一边游荡。作为机动部队的另一种含义是,没有确定的作战计划,没有确定的方向。纵使他们的统帅再英勇果敢,战士们也不可避免地懈怠。可以想象,当一群在黑暗中磨砺了多年复仇利齿的狼群,扑向一支毫无防备的牛群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重楼很可耻地战败了。即使再努力组织绝地反击,他那些已打了多年顺风仗的兽族部下,也仅仅能保存有生力量而已。兽族的精锐一溃千里,这时轩辕安排的各种力量汹涌跟进,全线反击----人族这一场漂亮的反击战役,让本来一边倒的人兽战争态势,又相对回到了平衡点。
而穿越上古的魔尊、景天、唐雪见三人心魂相连。当景天想通过这次惨败观观察不可一世的魔尊情绪时,却发现他竟是一派云淡风轻,好像还有些偷快。以景天的见识,自然不能理解魔尊此时的态度。他和雪见要到很久以后才会明白魔尊为什么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
这个时代旁观者的魔尊三人组,自然也会看到兽族在这番败战后,那位猛将共工对蚩尤的进言。
兽族水神共工将此番兽族的全面退守,都归罪于重楼的首败,因而他按照兽族的法则,谏议蚩尤将重楼放逐。蚩尤考虑再三,回复共工:“此回重楼败战,非战之罪;兽族全面防守,乃大势如此,非一人之责。”蚩尤此议一出,兽族属臣皆言公正,只有共工表面赞同,内心却认为蚩尤因父子关系而袒护。
发生在神战纪元第五十八至六十年的这场人族反击战,将人兽战争拖入真正的相持阶段。对于上古诸神千年大战而言,这属于第二阶段。在第一阶段的兽族步步进逼之后,第二阶段人族赢得了暂时的喘息时机。不过这种平衡十分脆弱,毕竟人族兵力逊于兽族,要达成这种平衡,本身便意味着弱势的一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当这种损耗的代价终于不能再维系时,千年大战之人兽战争,便进入了第三阶段。神战纪元第二百五十年,人族再也维系不住摇摇欲坠的防线,在兽族的猛攻下节节败退。这时即使最骁勇的人族将领都放弃了幻想,他们用自己的军对保护人民,穿过西南戎州滔土,退守到八荒西南的林莽之中。
人族这一路逃得实在狼狈,不仅逃入鲜有人烟的八荒,还退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在他们的身后,已是八殥西南之渚资丹泽。那激荡万里的丹泽之水,可能因为其中朱红藻类较多,天然呈现一种诡异的彤红之色。这时看在人族军民将士的眼里,不免就像他们已经流得太多的鲜血。
眼看人族穷途末路,但从事后看来,如此退守只不过是人族败战计而已。权衡战局,人族领袖已推演出在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取胜。因此,人族的轩辕、大禹等智者们,按照自己对宇宙法则的朦胧认识,运用了盛极而衰的法则,用此败战之计试图绝境逢生。
无论是故意还是无奈的失败,人族在这一年的败退,果然将兽族的野心挑动得极度膨胀。三族中力量最小却最乐意运用智慧的人族,推算出当兽族觉得对人族的战争巳经胜券在握时,一定会自信心极度膨胀,必然去挑战他们早就不满的神族。而且,即使兽族不这么干,一向自觉高高在上的神族,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吞并、融合人族力量的强大兽族。那将彻底打破上古三族的平衡!
人族能有这样的谋略,与其说是人族智者们对宇宙法则的硏究,还不如说他们对人心的洞察和把握。
战争之后的发展,印证了人族的推测。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人族这样的算计,早就被神族默默地看在眼里。当然,即使人族这么算计,神族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因为这些世界上最强的生灵十分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计谋都是徒劳。那个兽族的小子重楼,不就是最习惯“一力降十会”吗?这个放在神族身上一样适用。
于是,既然人族所谋划和追求的结果和神族想要做的事情不谋而合,那为什么还要生气呢?最接近宇宙法则的神族更清楚,节约不必要的能量,也是宇宙运行的重要隐形法则。
当人族决定示弱后,兽族大军中,渐有六凶崛起。这六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