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许大哥
“许差爷,你也看到了,最近我得照顾我娘,无暇分心,不过你放心,我给你几粒活血温络丹,一天服一粒,可以暂时压制你的病症,等我这边忙完,腾出手来,便为许差爷除了这多年病痛。”楚弦说的极为自信。
一句话,打断了许捕快的愣神,便见对面楚弦说完之后取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来。
许捕快知道这活血温络丹的神效,当即是接过来,然后点头道:“多谢了,上次多亏了你那一粒药,不然,这两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对了,你也别差爷差爷的叫我,我比你也就大了个七八岁,以后,你叫我一声许大哥,我叫你楚老弟,咱们就以兄弟相称。”
楚弦也不扭捏推脱,当即道:“那许大哥,你就再忍一段时日。”
“瞧你说的,你叫我一声大哥,你的娘亲,也是我的长辈,自然是先照顾老人为重,而且以后有什么事,老弟你尽管与我说,别的地方不好说,就说在灵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你许大哥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许捕快很是自负地笑道。
楚弦知道,他这话的确不假。
而实际上,楚弦还真的有事情拜托许捕快帮忙。
楚弦很清楚,母亲这边的情况看似是稳定了下来,但实际上,还没有渡过危险期,现在病情的稳定,也只是楚弦以药石和针灸之法暂时压制住而已。
这一次母亲急气攻心引发大病,是楚弦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也亏得之前用回春丹日日调理,否则,昨天晚上母亲都不可能挺得过去。
现在的情况,即便是请来官典入名的医官,动用术法,也未必能救回母亲,毕竟医官之术,也并非万能。
所以还得另寻医治之法。
楚弦在梦中,知道一个药方,这药方正对母亲的病症,只要服下,必然会药到病除,但问题是,万事有利有弊,这药方的药效虽然极强,但药性也猛。
若是体魄强健气血充裕,倒也没事,能抵挡住凶猛药性,熬过之后就能痊愈,但母亲身子太弱,如此猛烈药性,怕是母亲根本抵挡不住,到时候一剂药下去,病没除去,人怕是就先没了。
是药三分毒,便是这个道理。
这药方凶险,但如果不用这药方,母亲的情况只能是每况愈下,所以楚弦已经是做出了决断。
哪怕豁出性命,也绝对不能让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母亲就这么病死。
绝对不行。
换作别人,这时候必然无计可施,但楚弦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一个法子。
虽说,这法子有些凶险。
“许大哥,我的确是有事请你帮忙。”楚弦这时候取出一张纸,上面有他早就列好的清单。
许捕快好奇之下接过来看了看。
他第一个反应不是看上面列着的是什么,而是看到了楚弦的字。
许捕快虽是一个粗人,但早年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尤其是在金刚寺中,他被寺中长老逼着每日抄写经文,倒不是说他的字写的有多好,而是寺中有抄写几十年经文的老僧,这些老僧或许武学一般,也不通术法神通,甚至没什么文采,但字体,绝对堪称大家风范。
耳濡目染之下,许捕快自然是能看出字的好坏。
此刻见到楚弦的字,许捕快只觉仿佛清风拂面,目浴灵泉,那是相当的畅快,有人道,观一篇好字,如看一个美人,都是赏心悦目,此刻,许捕快便是有这种感觉。
当下,许捕快对楚弦的评价又拔高了一个级别,在他看来,便是金刚寺里的老僧,能强过楚弦这一手字的,也绝对是寥寥无几。
再看上面罗列的东西,许捕快又露出疑惑之色。
“道宫香灰、柳泉阴水、公牛目泪……”
念着上面的内容,许捕快看向楚弦,楚弦则道:“许大哥,这些都是我救治我娘所用的必需品,还请费神帮我寻来,还有下面的一些药材,也请帮我抓来,一个都不能少,灵县若没有,就劳烦跑一趟安城。”
许捕快也知道楚弦不是一般人,索性也不去想,道:“这个你放心,今天天黑之前,上面的东西,我一个不少,给老弟你送来。”
“许大哥大恩,楚弦绝不会忘。”这时候,楚弦突然起身行礼。
因为母亲重病,楚弦根本不可能脱得开身,而且他所需要的东西繁杂,如果许捕快真的能在天黑之前筹齐,那当真是帮了楚弦大忙。
楚弦这人恩怨分明,许捕快无论初衷如何,这份人情,楚弦都不会忘。
许捕快急忙道:“说这些,见外了,我昨日来时见你照料伯母,让我想起我娘当年重病时的样子,哎,可惜,我娘在床上熬了半年就走了。”
说到这里,许捕快眼眶泛红,显然是想起过往。
片刻之后,他继续道:“百善孝为先,老弟你有这般孝心,人品也不会差,而且说句实话,我查过你,你也别怪哥哥我,毕竟我是捕快,习惯了。老弟你是三年前县试第一文才,今年乡试,却因病缺考四科,只考了一科谋术,虽说今年入榜生无望,但我相信,来年再考,你必然可成就榜生,入仕为官,说不得,将来哥哥我还得仰仗于你,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