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诈尸(第2/7页)

顿了顿,许七安补充道:“至少不能死第二次。”

说完,气机一震,信件碎成纷扬的纸片。

官船在雪幕中穿行,撞破一块块薄冰,缓缓驶向京城。

……

巳时,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

太子殿下披着狐裘大氅,穿行在皑皑白雪的盛景中,他俊朗挺拔,皮相极好。

虽然许七安曾经腹诽元景帝的儿子们,没一个能打的……许大郎的参照物不是自己,是小老弟许二郎。

但其实太子是一枚大帅哥,元景帝年轻时很帅,陈贵妃又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这才有了裱裱这样的漂亮闺女,作为胞兄的太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来到陈贵妃的宫苑,太子解开狐裘,交给迎上来的宫女。

进入屋子,室内温暖如春,沁人的幽香扑鼻而来。

陈贵妃带着两名宫女,笑着迎出来:“临安怎么没来?”

太子摆摆手,自顾自的入座,在宫女的服侍下喝酒吃菜。

“嗯……这酒滋味不错。”

太子诧异道。

“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百日春,滋补养生,你多喝点。”陈贵妃笑容慈祥,吩咐宫女倒酒。

母子俩边谈笑边用膳,气氛融洽。

因为元景帝沉迷修仙,不近女色,后宫早就是一潭死水,寂寞无聊的紧。娘娘们即使想宫斗都找不到开战的理由。

因此太子和临安经常来探望母妃,陪她吃饭聊天,排解寂寞。

“临安身子不适吗?我派去请她的人回禀说,临安躲在房间里不见人。”陈贵妃柳眉轻蹙。

“她啊……”太子叹了口气:“母妃,您觉得,临安是不是也到出嫁的年纪了?”

陈贵妃一愣,无奈的点头:“陛下痴迷修道,对你们几个的婚事不管不顾。皇后娘娘作为嫡母,深居简出,连四皇子和怀庆的事她都不上心,更遑论临安呢。”

太子嚼着食物,点点头:“孩儿觉得,还是尽早把临安嫁出去吧。”

陈贵妃仔细打量太子,蹙眉道:“太子何出此言?”

太子没有回答,闷头喝酒。

他无比确认,临安对那个铜锣有了些许情愫,少女怀春的年纪,临安又是那种娇蛮任性,实则心思单纯的女孩,最容易被人欺骗感情。

平时没人敢与她亲近,所以一直没有出现端倪罢了。

一旦有一个对她胃口的男子出现,那种情愫就会滋生,会茁壮成长。

临安最近郁郁寡欢的表现就是证据。

好在那铜锣已经殉职,但太子也意识到,临安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少喝点,少喝点……”陈贵妃皱眉劝道。

心里想着事儿,担忧着胞妹的情感问题,太子殿下不知不觉喝高了,他感觉小腹内一阵阵灼热。

周围眉清目秀的宫女,此刻看来也显得诱人。

“母妃,我先回去了。”太子打了个酒嗝,起身告辞。

寒流扑面而来,室外空气清新,吹着冷风,太子这才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

他带着侍卫返回,路上,看见一位宫女侯在路边,瞅见太子一行人,;立刻迎了上来,施礼道:

“太子殿下,福妃请您过去一叙。”

……

韶音宫。

裱裱推开窗户,视线里,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院子,洁白无瑕。

她眼圈红肿的像桃子,刚才看着狗奴才寄来的信,看着看着又哭了。

信上的措词语句,正经中夹杂跳脱诙谐,看着信,脑海里就能浮现狗奴才的音容笑貌。

但临安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笑容,那个人死在了云州,他会躺在冰冷的棺材里,飘过万里之遥,安静的,无声的返回京城。

更让她难过的是,以自己公主的身份,想参加他的丧礼都做不到。

寒风吹在脸上,冰冷彻骨,她伸手一摸,发现眼泪又来了。

“哭什么哭,只是死了个狗奴才啊,明明只是死了一个狗奴才……”裱裱生气的抹去眼泪,但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殿下,殿下……”

惶急的喊声从外面传来,临安的贴身宫女,“哐”一声撞开了房门。

她的脸被寒风冻的发青,厚厚的棉鞋沾满了肮脏的水渍和雪沫。

临安连忙侧过身去,手忙脚乱的擦拭眼泪,但宫女随后的一句话,让她惊呆了。

“太子殿下入狱了。”

晴天霹雳,临安失声惊呼:“什么?!”

……

御书房。

元景帝脸色阴沉的高坐龙椅,大理寺卿、魏渊、刑部尚书立在堂内,三人的身份代表着大奉最高的三法司。

魏渊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陛下,这是仵作给出的格目,请您过目。”刑部尚书把福妃的验尸报告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