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消失的真相(第2/3页)

从枕头底下摸出地书碎片,是楚元缜对他发起了私聊的请求。

【三:楚兄,北上战事如何?】

【四:战事艰难,但还算好,各有胜负。我找你,是替二郎向你询问一件事。】

十几秒后,第二段传书过来:【四:我们遇到了一个叫赵攀义的雍州溪县总旗,自称与许家二叔在山海关战役时是好兄弟。】

【他见到许二郎就破口大骂,骂许二叔是忘恩负义之人,原因是当初赵攀义、许二叔和一个叫周彪的,三人是一个队的好兄弟,在战场中抵背而战。】

【后来,周彪为许二叔挡了一刀,死于战场,许二叔发过誓要善待对方家人,但许二叔食言了二十年里从未探望过周彪的家人。辞旧不信有这回事,所以让我传书给你,托你去问询许二叔。】

许七安几乎是用颤抖的手,写出了回复:【等我!】

收好地书碎片,他没有立刻去找二叔,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水喝完了,手也不颤抖了。

“吱……”

打开房门,许七安面无表情的走向东厢房,敲响了透出烛光的房门。

许二叔穿着常服,走过来开门,笑呵呵道:“宁宴,有事吗?”

许七安张开嘴,又闭上,措辞了几秒,轻声问道:“二叔,你认识赵攀义么。”

许二叔明显吃了一惊,虎目微睁,错愕道:“你怎么认识我当年在山海关战役结交的兄弟,我告诉你,那可是我的过命交情的兄弟。”

许七安点点头:“后来怎么不联系了?”

许二叔摇头失笑:“你不懂,军伍生涯,天各一方,各有职责,时间久了,就淡了。”

许七安依旧点头,又问:“那你想必也认识周彪咯?”

许二叔审视着侄儿,浓眉紧皱,“你今天怎么了,为何知道赵攀义和周彪?”

许七安轻轻摇头:“二叔,你先回答我,周彪是不是战死了?”

“是啊,可惜了一个兄弟。”

“怎么死的?”

“当年,我们被派去阻截巫神教尸兵,周彪就是死于那一场战斗。”许二叔满脸唏嘘。

“不是替你挡刀?”

“瞎说什么呢,替我挡刀的是你爹。”

“……”

一阵萧瑟的秋风吹来,檐廊下,灯笼微微摇曳,烛光晃动,照的许七安的面容,阴晴不定。

“我知道了,谢谢二叔……”

过了好久,许七安涩声说道,然后,在许二叔困惑的眼神里,慢慢的转身离开了。

许二叔目送侄儿的背影离开,返回屋中,穿着白色小衣的婶婶坐在床榻,屈着两条长腿,看着一本民间传说连环画。

连环画是专门针对一些稚童,和婶婶这样不识字的人开发的读物。

美艳丰腴的婶婶头也不抬,专心的看着连环画,道:“宁宴找你什么事,我听说你在说什么兄弟。”

许二叔皱着眉头,困惑道:

“奇怪,他问了两个当初山海关战役时,与我出生入死的两个兄弟。可一个已经战死,一个远在雍州,他不应该认识才对。

“还问我周彪是不是替我挡刀了,我在战场上有这么弱么,这个给我挡刀,那个给我挡刀。”

婶婶抬起头来,黑润灵动的眸子审视着他,蹙眉道:“等等,谁来着?”

“周彪,你不认识,那是我从军时的兄弟。”

婶婶摇摇头,“不,我记得他,你写家书回来的时候,似乎有提过这个人,说多亏了他你才能活下来什么的。我记得那封家书还是宁宴的母亲念给我听的。”

可惜二十年前的家书,早就没了。

许二叔脸色骤然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妻子,像是在看疯子。

……

【三:告诉二郎,确实有这个人,是二叔辜负了人家。】

发完传书,许七安把地书碎片轻轻扣在桌面,轻声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远处,小塌上的钟璃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拖着绣花鞋,蹑手蹑脚的离开。

房间的门合上,许七安枯坐在桌边,很久很久,没有动弹一下,宛如雕塑。

……

遥远的北境,楚元缜看完传书,默然片刻,转头望向身边的许新年。

看到对方的神情,许新年心里陡然一沉,果然,便听楚元缜说道:“宁宴说,赵攀义说的是真的。”

许新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抽出刀,走向赵攀义。

赵攀义双眼猛的瞪圆,死死盯着许新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的下属们如临大敌,纷纷怒骂。

吃着肉羹的士卒也闻声看了过来。

许新年手腕反转,一刀切断绳索,随手把刀掷在一旁,深深作揖:“是我父亲不当人子,父债子偿,你想怎样,我都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