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冷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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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早朝，众位大臣正准备好好向皇帝陛下禀告积压了几日的政事，却被皇帝突然丢下来的一句“废后”给砸晕了！

礼部尚书这阵子沾了女儿的光，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第一个出列，正要向上禀告下下月祭拜祖庙之事。

高高在上的皇帝忽然说道：“朕要废后！”

“陛下所言极……”礼部尚书习惯性地奉承了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硬生生把那个就要吐出来的“是”字给咽了下去。

朝堂内一时落针可闻，众人皆睁大眼睛，无不在想：

陛下登基才三年，皇后上位才两年，这就要废了，这发展也太快了吧！这真是史上被废时间最早的皇后了。

哇靠！帝后怎么闹掰了？说好的相敬如冰呢？

发生什么事了？陛下突然魄力大增说废后就废后！

面对坐在高位上的天子，众人心思各异，无不在猜测着皇帝究竟是不是来真的？

虽说君无戏言，但要是皇帝陛下忽然童心大发想要开开玩笑，身为人臣的他们自然是要极力配合的。

要是来真的，那么……

在场最淡定的就属镇南王了。

但也许有例外的时候，毕竟镇南王一年到头都板着个脸，谁又能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良久的静默终于被皇帝打破。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少顷，百官之首，白发苍苍的丞相大人出列了。

“陛下，皇后册封虽才两年。但这两年来皇后虽无大功，但也一直贤良淑德，无甚过错。这废后，是不是……”老丞相欲言又止，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老丞相身为两朝元老，地位超然，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军中赫赫有名的大将，一个是前途无量的上届状元郎，而最小的女儿，五年前嫁给了太子，正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他这一番话说的中规中矩，没有因为皇后是自己的女儿就极力赞扬或者是避嫌不谈。但也确实表达了自己不赞同废后一事。

其他大臣的想法也差不多，毕竟皇后无功无过，什么事情都没犯，要这样说废就废了，以后宫中还有哪个妃嫔敢去当皇后？

至于另一些一心想让宫中的女儿借机上位的人，心里的想法就另当别论了。

怎料皇帝听了老丞相的话后冷笑一声，大声道：“只因朕宠信玉贵妃就心怀嫉妒，设计陷害欲置玉贵妃于死地。这就是丞相所说的贤良淑德？”

皇帝一发话，朝堂上立刻炸开了锅，众大臣议论纷纷，有人痛心疾首：皇后娘娘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了。

有人面带怀疑：后宫妃嫔那么多，皇后怎么会因为陛下一时的宠信就陷害杀人，太傻了吧！

有人立场坚定：陛下一定是受小人蒙蔽，皇后娘娘一定是被陷害的！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就是没讨论出一个章程来。

皇帝坐在上面，本来还气定神闲的，眼见话题越来越歪，从废后一事转到了皇后个人品德问题之后又转到其中是否有小人作祟，接着又转到了皇后与妃嫔之间要和谐相处……balabalabala

他终于坐不住了，轻咳一声止住了众大臣越来越歪的话题，说道：“朕其实欲立玉贵妃为后。”

皇帝陛下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抛出一句废后之后，又要急着立新后，立的还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儿。

见众人惊呆，皇帝陛下满意地打开了话匣，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大意就是玉贵妃是如何的贤良淑德，如何的善良聪明，又是如何的有母仪天下的风范等等等等。

见皇帝坐在上面将玉水仙好一通赞扬，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众人无语了。

陛下啊陛下，你不要以为我们读书读傻了就可以使劲地骗我们了。

如今这京城中谁人不知玉水仙名声败坏，不安于室，年纪小小就跟着一群男人到处撒泼，整个京城敢娶玉水仙的也只有没人敢说一个“不”字的皇帝陛下了。

皇帝还在上面巴拉巴拉。

大臣们耳朵都听出茧来了，无趣地开始在下面小声地聊起天来了，聊什么，自然是聊被皇帝夸得绝世无双的玉水仙了。

凌空静静地站在第一排，与其他官员隔了一点距离，但他们说的话还是一点不剩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略略听了一会儿，凌空便了解到了，他们说的是在他穿越之前，玉水仙女扮男装出去“闯荡江湖”的事情，后来她的身份被揭穿，不但没有半分收敛，反而跟着之前结识的纨绔子弟到处游玩，人尽皆知。

或许其他人会感叹玉水仙运气好，能得到那么多优秀的男子的青睐，每次都有人为他解围。然而凌空知道，如果不是玉水仙身上的光环在起作用，她现在绝不会安安稳稳地呆在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