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血契联结,逆天有谴
“何须伤人性命,一女全身之血分摊到我们游骑营全体将士身上,每个人也不要多少,我们又岂会吝啬一点点血液?”未等七号回答,戈弗雷先插话道。
“我对汝等粗鲁军汉的血可没有一点兴趣,饮用的时候还容易遇到咸猪手,还是细皮嫩肉、肤发生香的女子比较合我的胃口。”希斯瓦娜冷冷地别过脸去。
“若是如此,多找几个姑娘不也可以嘛,没必要都压在一个人身上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但是……”
“闭嘴!”
希斯瓦娜骂了一声后,戈弗雷安静地闭上了嘴。
沉吟片刻后,七号轻叹了一声,说:“若是别无选择,我……愿牺牲。”
“呵,真是位尽职尽责的侍女。”
“听说您是公爵府上的女仆,相信假如你站到我的位子上,也会那么选的吧?”
“我是从小接受训练为国族女子服务的侍从,和你这种陪床的可不一样,牺牲性命于我是真心实意的抉择,不像你只是说漂亮话。呵呵,你也无须害怕,献出全身之血之类的,是我骗你的。”
所谓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同为女仆,希斯瓦娜对看上去风尘气十足的七号没有半点亲近感,有的只是浓浓的不屑与厌恶。
“……惹大人讨厌,真是抱歉。只是不知,同男爵有救吗?”七号低下头去,细声细气地问,姿态几乎低到了极致。
“有救是有救,只是有个你成天在同男爵身边转来转去,时不时磨一下蹭一下,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又要复发,还是死了好。呵呵,纵欲过度,传出去可真好听啊。”
“我……待同男爵痊愈了,我会向他请辞的。”
“不必了,刚才的话我也是骗你的。”希斯瓦娜冷哼一声,重新望向床上的病患,“同男爵的病症,纵欲过度应该不是主要问题。”
“那是?”戈弗雷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
“同男爵虽有旧伤,但以朽慢的标准看身体还是很强健的,年纪又轻,不可能只因为短期内房事过多病得这样重。再说了,纵欲伤身的症状再离谱也不至于吐血吧,换个头倒是正好。还有胸闷、喉咙与脏腑疼痛之类的,也很牵强。”
“那么同男爵忽然病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啊?刚才您对大人施了法,可有检查出一些端倪么?”
“同男爵的病症十分少见,我从未见过,即使用了术法,我也没找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但有一个感应十分离奇,从它入手,我姑且可以做出一个模糊的诊断。”
“是何感应?又是何诊断?”
“你们都是不通法术的朽慢,说了你们估计也理解不了,权且当传说听罢。同男爵体内血管有那么一部分,从头开始下到脖颈,再向下到躯干,然后转到右臂,最后到右手结束,如同树枝般蔓延扩展,其中出人意料地居然可以感觉到血能的存在,对朽慢而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朽慢是与魔法无缘的族裔,体内不该有魔力,何况是国族专有的血能。但想到同男爵曾遇神秘国族用血契联结传授了他秘术,我大概明白了一些。在努力排除残余魔力的干扰,检查其间血管的状况后,我发现沾染魔力的血管和附近的器官或多或少也发生了病变。我没有看过多少有关血契联结的典籍,不知道它的具体细节,现在只能猜测它的运行机制是施法者有意识地沿着受法者的血管设下魔纹,模拟国族的身体结构,再配以驱动秘术和储存魔力的刻印,使受法者可以和国族一样凭意识操控秘术。”
戈弗雷盯着希斯瓦娜,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从头到尾都是大写的懵逼,显然一点都没听懂。希斯瓦娜无奈又厌烦地撇了撇嘴,她的医术属于贡多拉医派,很多术语即使同为国族都听不懂,何况一介武夫呢?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继续说:“朽慢和血族体质到底不同,刻印这种附着方位比较随意的也还算了,危害有限,连接刻印和意识的魔枢却只能沿着血管铺设,途径心、脑之类脆弱、敏感却重要的器官,血能在其中流转、变化,不断污染它们。按照这个逻辑推断,同男爵应该是驱动秘术太多,血管、器官病变严重,近日房事又过于频繁激烈,血脉贲张之下刺激了病变之处,这才隐患尽出,一昔病倒。可怕的还在后面,假如我的推测是真的,从今以后,随着同男爵年龄增长,肉体衰老,秘术驱动增多,病变加剧,他的病情会更加严重,不说血管和内脏了,他的精神都有可能出问题。”
“说到这个……”七号忽然问,“大人之前用过几次春药,叫蔷薇血精,听说是用法术炼制的,会不会和他的病情也有关系?”
“天啊,居然用这种药,他找死吗!”希斯瓦娜一惊,然后又是愤怒地大骂,“这种药连国族都不敢多吃!身为骑士应该死在马上才对,看他现在的腔调是想死在女人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