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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卢卡斯下班回到家闻起来依旧都是奥利维亚的味道。他没有带我一起去上班。不过,他的存在就像一股气味一样与我形影不离,我能感觉到他就在外面的某个地方。他是我的主人,我们属于彼此。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也是我之所以成为我的重要组成部分。

妈妈把皮带系在我的项圈上,因为我们要出去散步了!她穿上外套,然后又笑着把它脱下来,对我说:“穿上外套太热了,贝拉。”我等得不耐烦,一直跳来跳去的。后来我乖乖地坐在门边,直到最后我们终于出门了。当我们经过小屋时,我闻到了里面的猫的气味,但没有闻到猫妈妈的气味。

想到我们可能是要去医院,很快就会看到泰、史蒂夫和其他朋友,还有奥利维亚,当然,还有卢卡斯,我就很兴奋。可是,妈妈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们走在一条从来没走过的道路上,一路上,我闻到了许多美妙的味道——活着的、死了的动物的气味和车道尽头成排的塑料箱散发出的食物的美味香气。空气中弥漫着花的芬芳,一条狗在篱笆后面对着我吠叫。我蹲在它前面的草地上撒了一泡尿,礼貌地让它注意到我曾到此一游。

妈妈很少带我走远,不过今天她很开心,所以我们继续前进去探索新的地方。就在此时,那辆有很多动物气味的卡车从我们身边驶过。气味太浓烈了,我想追上去好好闻一闻。看到它停了下来,我很高兴,因为它散发着芳香。但是妈妈放慢了脚步,我感觉到了她的不安。

卡车后面的铁笼子里关着一条小狗。它是条母狗,正盯着我看,对我挑衅地狂吠。不过我很乖,没有对它吠叫。

戴帽子的男人提了提裤子,从卡车里走出来。妈妈停了下来,我可以看出她越来越惊慌了。我盯着那个戴帽子的男人看,想知道他是否是个威胁。我会保护妈妈的,因为卢卡斯希望我这样做。

“我要没收这条狗。”男人关上车门,大声喊道。他说“狗”这个字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不乖了,即使我一直没有吠叫。

“不,你没有权力这样做。”妈妈冷静地回答道。

“众人皆知这是我的工作。如果你妨碍我,我会请求支援将你逮捕。这就是法律。”戴帽子的男人把手伸进卡车,拿出一根长长的棍子。棍子末端系着的绳子绕成圈状。当他走近时,我好奇地看着它。那是什么玩具?

“你不能带走贝拉,它是条疗愈犬。”

“从法律的角度来讲——它不是。”戴帽子的男人走到我们跟前,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虑,甚至比妈妈还要焦虑。“听着,我不想惹麻烦。”

“那你最好不要动手。”

“不要妨碍我工作,否则你会被拘留的。”

妈妈蹲下来,把手贴在我的脸上。我舔了舔她的手掌,隐约尝到一点儿黄油味。她解开我的项圈对我说:“贝拉,快回家!”

我只和卢卡斯玩过“回家”的游戏,原来妈妈也知道这个游戏,我很惊讶。

“回家!”她又大声说了一次。

我从没来过这里,这里离家门口我要躺下的地方太远了。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跑了起来。我能听到身后的笼子里有只小狗在叫,即使卡车的味道慢慢消失,我也还能通过小狗的吠叫声知道卡车还在后面追我。我不停地移动、奔跑,离卡车越来越远。我穿过了院子。我喜欢迈开腿狂奔,喜欢这种绝对的自由。一路上有许多狗对我吠叫,但我没有理会,因为我有任务需要完成。

当我回到前廊时,我气喘吁吁地蜷缩在墙角边的灌木丛里。我又是一条乖狗了。

我听见卡车刹车的声音,立刻嗅到了许多动物的气味,当然也包括那只小狗的气味。小狗已经不吠叫了。接着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我好奇地抬起了头。

戴帽子的男人站在卡车旁,拍着裤子说:“嘿,贝拉,出来!”

我感到很疑惑,因为“回家”游戏不是这样的。后来那个男人放了些东西在他脚边,我闻到了肉的味道。没错了!我完成了“回家”任务,现在可以得到奖励,游戏就是这样玩的。我从门廊里冲出去,狼吞虎咽地吃起了地上的零食。

“贝拉!”

是妈妈在叫我。她正在街尽头的拐弯处向我跑来。这里也不一样了,每次完成“回家”游戏躲在墙边时,卢卡斯和妈妈都没有试过边跑边叫唤我。

我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是否应该跑向她。我刚想跑过去,一根绳子突然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瞬间就被戴上了最差劲的皮带,又硬又紧。我挣扎了起来。戴帽子的男人说:“不要动,贝拉。”

“贝拉!”妈妈又大声叫道,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