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歌姬唱完,艾卜·伊萨说:“信士们的长官,若把秘密揭开,我们也就轻松了,允许我回答她吗?”
“可以回答呀!有什么话,你就直接对姑娘说吧!”艾卜·伊萨擦干眼泪,吟诵道:
沉默不言爱,
爱情深深藏在心里。
如若爱显眼中,
当在风清月朗佳期。
古莱阿妮抱起四弦琴,边弹边唱道:
你的言语若当真,
我不去细思量。
然而你却说,
你不想貌美心善姑娘;
我敢说句怪话,
你的话只在舌尖上。
歌姬唱完,艾卜·伊萨号啕大哭,泪如雨下,痛苦不堪,心慌意乱。
片刻后,艾卜·伊萨抬起头来,望着姑娘,长吁短叹,吟诵道:
衣遮一瘦弱身体,
心思万千重。
泪水常常模糊双眼,
心患经年疾病,
每逢上路,
耳总听到责怨声,
唤声至仁至慈之主,
我已再难忍耐。
要么让我即刻死去,
要么助我早逃生。
艾卜·伊萨吟诗后,只见阿里·本·希沙姆走去,伏身亲吻他的脚,并且说:“皇兄阁下,假若信士们的长官没有要这位歌姬的意思,那么,安拉已经答应了你的祈求和愿望,同意你把她连同身上的衣饰、珠宝全部带走。”
哈里发麦蒙说:“即使我有意思,我也要让给艾卜·伊萨,帮助他实现自己的愿望。”说完,麦蒙转身离开厅堂,乘坐“飞艇”返回王宫,留下艾卜·伊萨安排歌姬古莱阿妮的事情。
艾卜·伊萨将歌姬古莱阿妮领到自己的家中,欣慰不已。阿里·本·希沙姆的仗义豪爽被后人传为佳话。
莎赫札德紧接着讲《艾敏纳妾的故事》:
相传,麦蒙的弟弟艾敏到叔父易卜拉欣·本·马赫迪家去,见叔叔家有个女仆正在弹奏四弦琴。那女仆貌美出众,百里挑一,故艾敏一见倾心,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易卜拉欣·本·马赫迪得知艾敏喜欢那个女仆,便派人将女仆送到艾敏那里,并且带着许多华丽衣饰和珠玉宝石。
艾敏见叔父如此痛快、慷慨,疑心叔父已经玩过那女子,因此对女仆暗暗厌恶在心。他只接受了叔父送来的礼物,随后将女仆退回叔父家中。
易卜拉欣·本·马赫迪从女仆口中得知此事,拿来一件绣花衣,用金水在衣角下写了这样一首诗:
凭安拉起誓,
我未触石榴裙边。
口红依旧新鲜,
我的心不曾有邪念。
相见唯相视,
至多道上几言。
随后,易卜拉欣让女仆穿上这件写有诗句的绣花衣,让她抱着四弦琴,派人将她送到了艾敏面前。
女仆见到艾敏,先行吻地礼,然后调好琴弦,边弹边唱道:
疏远显而易见,
退礼毁良心。
若恨昔日旧事,
王位顿消隐。
女仆唱完,艾敏凝视着她,看见衣角上的诗句,情不自禁……
讲到这里,眼见东方透出了黎明的曙光,莎赫札德戛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