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夜

夜幕降临,莎赫札德接着讲故事:

幸福的国王陛下,哈里发责令右卫队长把老太婆戴丽莱抓来,右卫队长艾哈迈德·戴尼夫说:“信士们的长官,这个任务包在我身上了。”

说罢,艾哈迈德·戴尼夫转身走出大厅。

哈里发将那五个人和贝都因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右卫队长回到卫队,和哈桑·舒曼商量办法,他们相互议论说:“本城里有那么多老太婆,我们到哪里去抓那个老太婆呢?”

有一个名叫阿里·贾迈勒的卫士对队长说:“和哈桑·舒曼商量什么呢?哈桑·舒曼很了不起吗?”

哈桑·舒曼说:“喂,阿里,我在你的眼里不算什么。凭安拉起誓,我这次不跟你们一道行动。”

说完,愤而离去。

艾哈迈德·戴尼夫说:“卫士们,你们每十个人为一班,由班长带领,去搜索每一条胡同,捉拿戴丽莱。”

阿里带领十个人,每个班长各带领十个人,各奔一条胡同。临行前,他们约定好了会合的地点。

右卫队队长带人捉拿戴丽莱的消息立即传遍全城。

泽娜白听到这个消息,对母亲说:“母亲,如果你真有本事,那就设法耍弄一下右卫队队长艾哈迈德·戴尼夫吧!”

戴丽莱说:“孩子,除了哈桑·舒曼,我谁都不怕。”

泽娜白说:“凭我的生命起誓,我一定要把那四十个人的衣服扒掉!”

说完,泽娜白穿好衣服,戴上面纱,向一个香水店走去。

那位香水商有个双门大厅。泽娜白向店主问安之后,说:“你收下这枚金币!我想借用你的厅堂,天黑之前就还你。”

香水商把钥匙递给泽娜白,泽娜白转身走去。

泽娜白雇驴子驮来种种家什,把厅堂布置一番,摆上桌凳和酒席,然后站在门外,露着面孔。

这时,阿里·贾迈勒带着人走来。泽娜白迎上前去,亲吻阿里·贾迈勒的手。阿里·贾迈勒见泽娜白是个亭亭玉立、明艳动人的姑娘,不禁爱在心里。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泽娜白说:“你就是禁卫军右卫队队长艾哈迈德·戴尼夫吧?”

“不,不,不!我是右卫队长的部下,我叫阿里·贾迈勒。”

“你们去哪儿呀?”

“我们正在抓一个老太婆;因为她骗去了人们的很多东西,我们想抓住她。你是何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父亲原是摩苏尔的一个酒商,家父去世了,留给我大笔钱财,我便来到了贵方这片宝地。到了这里,我人地两生,想找个靠山,以保护我不受权贵的欺负。”

“能保护你的,只有艾哈迈德·戴尼夫。”众兵士异口同声。

阿里·贾迈勒说:“你今天就能见到我们的队长艾哈迈德·戴尼夫!”

“那就请你们进来吃点儿喝点儿吧!”

阿里·贾迈勒带人进了厅堂,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泽娜白悄悄将蒙汗药放入酒中,他们喝着喝着便进入了昏迷状态,泽娜白立即动手,将他们的衣服扒光,把他们的武器收在一起。

右卫队的兵士们一拨一拨陆续来到厅堂狂欢,一个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右卫队长艾哈迈德·戴尼夫寻觅戴丽莱而不得,竟连手下人也看不见了。当他来到大厅门前时,泽娜白上前亲吻他的手,并且说:“你就是禁卫军右卫队艾哈迈德队长吧?”

“是的!”

他见泽娜白姿色非凡,顿时爱在心里,忙问:“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队长大名鼎鼎,我怎会不知道呢!我是外乡人,从摩苏尔来,我父亲原是个酒商。父亲去世了,留给我大笔钱财,因怕权贵们纠缠,只身来到这里,开了这么一个酒馆,不期又被省督盯上。队长阁下,我想求你保护;该由省督收的那份税,我愿意让你收,不知合适不合适……”

艾哈迈德·戴尼夫说:“你不要给省督任何东西!我欢迎你!”

泽娜白立即把他带进厅堂,为他摆上酒席。艾哈迈德·戴尼夫根本没想到酒中有蒙汗药,开怀畅饮,无拘无束,仅过片刻,这位队长便瘫倒在了地上。

泽娜白见右卫队长不省人事,立即扒下他的衣服,然后牵来贝都因人的马和驴夫的驴子,驮上右卫队士兵及队长的衣服和武器,赶回家中。

阿里·贾迈勒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又见队长艾哈迈德·戴尼夫和众队员亦一丝不挂,而且一个个昏迷在地,知道他们全被蒙汗药麻醉了,于是弄来解药,将他们一一救醒。

他们见自己赤身裸体,艾哈迈德·戴尼夫惊问:“小伙子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们四处奔波捉拿戴丽莱,连人影也没有看到,却被这个小女子弄成这般模样,岂不叫哈桑·舒曼幸灾乐祸,看我们的笑话吗?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们只好等到天黑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