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4页)

剑灵面露难色:“我数不过来。主要是这种从宗主转到师弟手里的情况,该记一次还是两次,我不知道。还有你分身抓本体算不算抓,我也没想好。”

沈映宵:“……”

沈映宵:“赶紧出去记路!”

“……哦。” 剑灵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飘了出去。

本命洞府瞬间变得安静。

沈映宵站起身,拍打掉黑衣上沾的枯叶草叶,没犹豫太久,便走向了后院灵池,打算去找凌尘。

总往师尊那边跑,起初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后来转念一想:他现在可是一个随性而为的大反派,对被抓来的人质为所欲为,岂不是非常正常——理论上来说,师尊那里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要师尊觉得,要他觉得!

心里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沈映宵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地来到了灵池旁边。

先前离开时,他走得匆忙,棋盘并未收走。

如今远远望向池心,就见凌尘闲来无事,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盘,此时局势正酣。

沈映宵飘身落在白玉莲台旁边,低下头,望向棋盘。

正看着局势,忽然凌尘袖摆拂过,棋子被分类规整回盒中。

凌尘整理好棋子,又伸手从中捻出几枚,一一摆上棋盘,还原了沈映宵离开时的模样:“继续?”

沈映宵:“……”

他真的不想再学那些小崽们子才学的入门棋谱了。

可是一个谎言就要有无数谎言来圆,谁让他不敢暴露棋风……算了,学吧。

沈映宵也知道凌尘要么不教,要教就会认真教。这次要是自己“半途而废”,下次再拿这个借口来找师尊,可就难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好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但人是坐下了,他心里却完全不想学习,尤其是学这些本来就会的东西。

思索片刻,沈映宵屈起指尖,敲了敲棋盘的空白处,示意凌尘把手放过来:“伸手,我先看看你体内浊气如何了。”

学下棋是正事,拿凌尘试药则是正事中的正事。前者当然得给后者让路。

但凌尘却沉默了一下:“你刚离开不到一日。”

能有什么变化?

沈映宵面色淡然:“你经脉中所剩的浊气不多,正常调息便能将它们拢回丹田,或许这一刻还有,下一刻便没了。我赶时间,自然要随时观察。”

凌尘不太懂丹修的研究,听银面人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言。他抬起手,手腕向上,搭在棋盘中央,任他探查。

沈映宵轻轻推开扣在师尊腕上的玉环,搭住他腕脉,余光却看到凌尘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了一截雪琢般的手臂来。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了过去,停在凌尘身上时,突然想起稍后封印魔种的时候,要用银毫沾着药液,在体表涂画。

沈映宵:“……”

凌尘一贯喜洁,修为又高,修真界几无对手。因此自沈映宵有记忆以来,师尊的一身衣衫便向来整整齐齐。

最乱的一次,似乎也就是前一阵他抓……咳,他捡师尊回洞府的那一次。当时凌尘意识昏沉,无暇整理。

而被捡回来没多久,师尊稍一清醒,整个人很快就又变得干净整洁,毫无瑕疵。

想到这,沈映宵的思维便不由有些发散:

那道银纹阵法可是要直接涂画在体表的,封印时必须除去衣衫。自己一个专业的丹修,平日里没少治人或者坑人,对衣服不衣服的并不在意,眼里只有骨肉架子……可若是届时师尊那边放不开,不肯配合,到时候死活不愿除去上衣怎么办?

难不成要……要按住硬扒?

这个可能性闪过,沈映宵的心跳突然咚咚剧烈起来,可能是因为即将闯祸而感到忐忑,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过没等细想,他脑中冷不丁闪过前一阵秘境中那一只被切成肉块的巨手,又想起满城飘散的傀儡粉末……

沈映宵突然冷静。

不妥,不妥。

倒不是担心打不过师尊,只是他要抓人实验,又不是抓人轻薄,怎么能做出硬扒衣裳之类的失礼之事。

排除掉这个,沈映宵眨眼就又有了别的想法。

——要不学习一下他的好师弟,先弄点药物把人放倒,让师尊彻底睡过去,然后再放手按自己的计划来?

……这个好像可行。

可是师尊体内的魔种掺了毒素,若真要这样,必须得小心调整药方。而且要什么样的毒,才能放倒一个合体期的修士?

正想着,突然耳边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他那混乱的思绪上。凌尘:“怎么了?”

“!”

沈映宵吓得一激灵,本能放开了凌尘的手腕。

他努力保持着世外高人的派头,悠然问道:“何出此言?”

凌尘目光下移,落在他心口:“你心跳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