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按部就班地,出于长期的习惯,我的心继续跳动。

许多夜里我醒来,听到它,在空调柔和的声音之上。

正如我曾在爱人的心上听到它,或

在不同的心上,由于曾有过几次。

而当它跳动,它继续鼓起可笑的情感。

那么多激情的信从未寄出!

那么多紧迫的旅行在夏夜里被构想,

惊讶造访那些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

从未买的票,从未盖戳的信。

而骄傲保留了。而生活,在某种意义上,从未完整地活过。

而艺术总在某种日渐重复的危险中。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为什么我的诗不该模仿我的生活?

它的教训不是颂扬而是典范,它的意义

不是在姿态中而在惰性中,遐想中。

欲望,孤独,开花的杏树中的风——

当然这些是伟大的,无法耗尽的主题,

我的前辈们把自己当作它们的学徒。

我听到它们在我自己心里的应和,伪装成传统。

夏夜的安慰,日常生活的安慰,

人类存在的至上快乐和悲苦,

梦想的以及活过的——

什么能比这更珍贵,既然死亡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