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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真是令人吃惊呀。”路易莎讥笑埃莉,“你在撒谎,真想不到。”

“我跟你讲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埃莉发怒了。扎克现在可以过来接手这个烂摊子了。

“嘿?我看起来很傻吗?你就是要除掉我,因为你自己在追求他。”

路易莎明显是突然想到她看起来确实很傻。好,万岁!扎克付完出租车费,大步穿过马路,朝她们走来。

他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整个形势。“这儿发生什么了?怎么了?”他走向埃莉,“你没事吧?”

这在一方面是好事,但是却成功地让路易莎醋意大发。

“扎克儿,我好想你呀!我需要见见你。”

扎克儿?噢,上帝呀。她真的是这么叫他的吗?

“说真的,”扎克继续对埃莉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一只手搭在她胳膊上。这种感觉真奇妙……

“扎克儿?我们得谈谈!”

他转过来看着路易莎。“真的,这没有意义。”

“噢,上帝。我不敢相信。看着你们俩在一起。而且你在保护她。”她猛一转身,水肿、贪婪的眼睛像激光一样全力对准埃莉,“我问你,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关系,你否认了。你这个狡猾、谎话连篇、卑鄙的──”

“我把这个交给你了。”埃莉从她身边经过,朝房子走去。扎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随她一起进去。路易莎怒不可遏,大吼一声,疯狂出击,试图分开他们。埃莉提着的尿布包那薄如纸巾的提手掉了下来,那个湿淋淋的袋子“砰”的一声撞到路易莎的脚踝,这一次她的反应振聋发聩,当她猛地后退,像踢足球一样将它踢向空中时,她的尖叫声在街道上久久回荡。

“啊……啊!”袋子并没有破,但是光是碰到它就让她受不了。路易莎跳来跳去,看上去她迫切想将她那条遭受了侵犯的腿切掉。“爱慕”很高兴又有一次机会玩追球游戏,迅速跑下人行道,然后欢天喜地将它取了回来。它咬着提手将袋子叼了回来,把它重新放在路易莎脚边,等着她再来一次。

“你这条恶心的脏畜生,从我身边滚开!”

“好了,够了。”扎克打开前门的锁,让埃莉先进去,然后吹口哨召唤“爱慕”,让它跟着埃莉,“我现在就去把这件事解决了。你们先进去。”

埃莉关上身后的门,径直朝厨房走去。她看着“爱慕”从它的水碗里“咕噜咕噜”大声喝水。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响了。

“哈,这真为我无聊的日子增添了无尽的光彩。”杰拉尔丁说,“这就好像在我家门口上演《欲望都市》。”

一听到她的声音,“爱慕”就竖起耳朵,然后跑进狗盖,消失得无影无踪。

“‘爱慕’正在过去的路上。”埃莉说。

“你是不是在厨房?你为什么不去看热闹呢?快,去把双筒望远镜拿出来!路易莎现在双膝跪地,她会毁了她那双时髦的鞋子。你也可以过来,我们一起看……哦,嘿,亲爱的。那个讨厌的女人是不是不愿意跟你玩接球游戏?”

“我不能过去。”埃莉说,“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这不是真话,但她今天一天已经看了足够多痛苦了。

“真遗憾,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她的语气,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了。

“你难道没有打开窗户吗?”

“我当然有!你想让我干什么?读唇语?她咬定你跟扎克之间有奸情。”

埃莉口干舌燥。“我知道,但是没有。”

二十分钟后,前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亲爱的麦肯齐兹先生,非常感鞋您的来心……啊,在他看见之前,埃莉匆忙删掉了错误。

但是扎克没有看她的电脑屏幕。他把头探进门,叹了口气说:“来,我觉得我们俩都应该喝一杯。”

他从冰箱里面抓了一瓶酒。埃莉拿出两个玻璃杯,他们朝楼上的起居室走去。冰凉的白葡萄酒给她的胃送去了一股股轻松的小波浪,但是却无法消散与扎克相关的情绪。她又吞了一口酒。至少他不知道她有这些情绪。

扎克用手抓了抓头发,说:“嗯,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吗?我讨厌分手。上帝啊,这是陷阱。也许我做错了。”他停下来搓揉他的前额,“但是我从未想过会有这种反应,没有想到会是路易莎。你绝不会认为她是这种人。”

“我知道,她很酷,非常成熟。”真可怜,埃莉确实为她感到遗憾。过些年,路易莎会回想起这一天,她会为自己如此不顾尊严而感到惊愕。

“我为她对你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她是真的以为我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扎克怔怔地凝视着她,他的语气很奇怪。“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